石秦指挥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集中研究郭青莲的诗歌。宋聪零零散散整理出十九篇稿子,从郭青莲第一次投稿到最近一次,包含所有的作品。
郭青莲第一次投稿是1986年的9月份,诗的名字叫《祭奠遗忘的明天》——
“陆地的征伐,在海浪呼啸中多么可笑,一片雪的融化,在烈日毒拷中多么寂静,昨天的逝去,在明天装扮中多么平实。”
石秦让宋聪解释这首诗的内涵,宋聪却摆摆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石秦牙疼般看向李僵。
李僵尴尬解释:“宋同学是说,诗歌是千人千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他也拿捏不好郭青莲诗里的意思。”
“但从矛盾的对立面来说,你们看,陆地对海浪,雪对烈日,昨天对明天,都是一个物体与另一个物体的对比,说明诗人心中是想表达,一个微小事物被忽略的客观事情。”他又稍加润色地补充。
石秦瞪大眼睛,问:“按你的意思,这郭青莲要是凶手的话,他就是在说有一件对大家而言特别不起眼的事,不被重视,所以祂很愤怒?”
石秦也是老刑警了,总能从细枝末节里捋出个五六七,所以他给郭青莲定了这么个动机。
焦棠也挺赞同这种想法,“不起眼”、“不被重视”很符合凶手渲染给大众的隐蔽与神秘氛围。
相对追溯之前的诗句,焦棠将注意力放在近期的作品上,齐铎留意到她的视线方向,挽起嘴角,问宋聪:“上个星期,祂就只投了《天鹅》和《沉默的赶路人》这两篇吗?”
“是。”宋聪肯定地答道。
齐铎:“也就是说,如果他是凶手,对于案件的预告只放了两篇,如果继续作案,可能还会来稿。”
宋聪脸色微白,偏转脑袋,大概他也不愿见到有新的受害者,所以宁愿不要再收到来稿。他微弱反驳:“你们这太武断了……”
齐铎和煦安抚:“只是假设。”
董腾飞纳闷了,问宋聪:“你们对这个郭青莲完全不认识?”
同样的问题之前齐铎已经问过了。宋聪的解释是,郭青莲一直以邮寄的方式将稿件寄到诗社投稿的地址,从来只有来信,诗社尊重其意愿,从未回信。
在宋聪的介绍中,郭青莲是一名很孤傲的诗人,祂只专注在写诗上,并不关心自己的名气。对于这样的人,宋聪打心底佩服,因此祂也从来不写信去叨扰郭青莲,在他的意识里,写信过去寒暄或结交是一种很市侩的行为。
石秦牙又疼了,这股酸不溜秋的迂腐劲,他真理解不透。
宋聪不耐烦地回董腾飞:“没必要认识。”
董腾飞低咒一句。此时石秦当机立断拿着郭青莲寄过来的信封,打算按信上的地址找过去,董腾飞立刻要求一同前往。
四人坐上警车,绕过大半个城市,到达一片破旧的老城区。
乖乖!几人下车一看,这片区正在拆迁,不可能住人,更不可能住着什么大诗人。
石秦不死心地跑去街道办还有土地局打探,多番确定信上所写的地址已有两年不住人。他一路开车一路抱怨,千辛万苦得来的线索又断了。
玩家表面随他感叹,内心欢腾不已,假地址说明什么?说明这郭青莲真有猫腻,很可能就是凶手!不过欢喜过后,又是无限惆怅,“郭青莲”三字极大概率会是假名,总不能拿个假名去糊弄系统吧?
查!几人心中一致认为,顺着郭青莲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查出点东西。
在外奔波大半天,四人晃晃颠颠坐回学校时已近黄昏。
董腾飞说有事要查,单独离开。苏雅说要准备晚上的屠杀又走了,剩下齐铎与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