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比一日卖得快,两人于巳时就回到了家中,赵月柏在宅院旁劈了几棵树作鸡棚驴棚的框架,两人吭哧吭哧地忙活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将那两棚做好。
酉时初,两人正用着饭,大门忽然被敲响,“砰砰砰”地,显得有些急促。
大门是用梨花木制成,起初赵月柏喜欢这里也有这个原因,此宅院大门纹理清晰,色泽深邃。其上雕刻着祥云纹,寓意吉祥如意。
梨花木木材较硬,拍打起来击打声清脆响亮,两人同时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
他们在镇子上并没有什么熟人,可能的就是鸻鸿村里刘成到镇上顺便来看看他们。
终于外头的人喊道:“赵月柏在家吗?”
声音沙哑低沉,声线特别,她们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赵月柏起身理了理衣着,朝大门走去,但没出声。院子比较大,外面的人见没反应,砰砰砰敲得更大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隐约能听见外边人呼吸粗重,赵月柏才开口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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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答道:“我是官家的人,周县令想和赵公子见一面。”
似乎怕赵月柏不信,又添了一句:“为的是水井的事。”
鸻鸿村离秋吉步行不过大半个时辰的事,驴车半个时辰也足够了,挖水井的事被传开来,传到官府那边也不是不可能。
赵月柏把门闩拿开推开一条门缝,一个衙役衣着的中年男子双手抱拳:“赵公子,在下马枫。”
马枫面容刚毅,脸上却刻印一道刀疤,那刀疤从右眉竖拉至右颊,疤痕线条凹凸交错,说完话后他便嘴唇紧闭。
一个人的声音怎么会嘶哑到这个地步?赵月柏实是不解,拱手道:“公差,方才你说今日来此是为水井一事?”
“是,大人闻您事迹,明日想在醇意楼设宴邀你,不知您可有空?”马枫恭谨有礼,大人叮嘱他万分小心,一定要请到赵月柏,他也不敢因自己误了大人好事。
两人交谈之际,楚清已从正堂过来。马枫见她姿态自然,想是赵月柏的什么亲朋,便也拱手行了一礼。
明明已不像午间那般烈日炎炎,有风吹来也是凉风一阵,但又没叫人清爽半点,马枫头上冒了几滴汗,缓缓地沿着疤痕留到下巴尖。
沉吟片刻。
县令设宴相邀,无法拒绝,不可能不参加。赵月柏与楚清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眸中一道精光掠过:“我们明晚有空。”
她说的是“我们”,意思便是楚清也会一起过去,马枫脸色为难,两道粗浓的黑眉一皱,那道刀疤更惊人可怖。
周县令只说了请赵月柏,并没说请楚清,马枫想了想周诠的交代,于是点头道:“好,到时恭候两位。”
将马枫送走,两人重新用门闩把门插上,打算转身回去用未用完的午饭。
就在此时,门又“哐哐”地响了,与马枫砰砰砰地敲打不同,这次是轻缓的敲击。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找,两人却也都好奇起来这一次的是谁。
门外站着的女人戴着面具,打算重新哐哐敲两声,正抬起手,还没落到硬实的木材上,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一打开就对上了两人四目。
“我叫段络。”女人抿唇,隐在面具下的双眼看着她们,呆了半天只说出这两个字,心里又微微安心,还好她带着面具,两人看不出来她的神色。
两人面面相觑,三人默默不语,一种极难口述的尴尬之感弥漫开来。
赵月柏从未如此尴尬过,下一秒她和楚清两人同时开口:“我叫赵月柏。”“我叫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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