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远东的问话,齐意欣笑得很得意,“快了,马上就知道结果了。再给她几天时间。”还对顾远东俏皮地眨眨眼。
齐意欣难得的小女儿情态显示着她的心情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顾远东也难得的笑了,笑得很开怀,显得他的心情也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当齐意欣离开顾远东的书房,回到内院梧桐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早就成了一副凝固的面具。——她的脸在笑,可她的心早就在滴血。
而齐意欣一离开顾远东的书房,顾远东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对齐意欣的了解,和齐意欣对他的了解一样深。说不出什么理由,但是他知道她心情很不好,很不高兴,而且难受到要在他面前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来隐瞒她真实的心情。——看来,齐赵氏那里的情形很不好。
顾远东坐在书房的书桌后面,映着桌上的灯光,看向对面的细棱格窗子,手里不知不觉拧断了一支羽毛笔。
“顾平!”顾远东出声叫道。
很快,顾平就从门外进来,问道:“大都督有什么吩咐?”
顾远东沉默半晌,就改了主意,挥手道:“没事,你出去吧。”顿了顿,顾远东又道:“我这几天有些事,要经常出去,你要记着多照看一下外院。内院那边有三小姐,你就不用操心了。”示意顾平将在内院的几处暗卫撤掉。
顾平虽然疑惑,可是顾远东拿出发布军令的姿态,他只能服从。
齐意欣这边回到梧桐院,先去西厢房瞧齐赵氏。
已经一个多月了。齐赵氏一天三顿喝乌鸡汤,也喝了一个多月了。
齐赵氏的失常,是从十天前开始的。
那天晚上。看守她的蒙顶在她晚上洗漱之后,忘了再给她绑上绳子。——因齐赵氏二十多天来,一直奄奄一息的样子,喝乌鸡汤像是在喝穿肠毒药,十分虚弱。蒙顶就觉得她跑不出去。就算能跑出去。也出不了西厢房的门。因为这个门一直是锁着的。
可是蒙顶出去吃饭。想去找眉尖过来替换她的当口,齐赵氏居然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外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拉坏了门锁。冲出西厢房。要往梧桐院外面奔去。
当时正好有一个小厮过来跟齐意欣回话。
齐赵氏看见是一个男人走过来,就如猛虎下山一样扑过去,将对方扑倒在地,开始强行扒对方的裤子……
那位小厮吓得差点精神失常。还是蒙顶她们飞跑过来,将齐赵氏打晕了送回西厢房关起来。
本来蒙顶她们就说过。西厢房关着一个不正常的人。现在大家都信了,确实是女疯子,而且是个见了男人就发花痴的疯子。
齐意欣立时过来查看,却见蒙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齐赵氏捆起来。
站在西厢房门口,齐意欣听见齐赵氏在里面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嘶叫,心惊胆战,根本就不敢走进去瞧一瞧。
还是蒙顶后来跟她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原来齐赵氏自从那天之后,就受不了身体里面如万蚁钻心的异常,一直求她们给她找一个男人过来。——对,就是直言了当的要一个男人,没有别的说法,什么大家闺秀的风度,世家千金的礼仪,全部抛开,心里眼里只有能让她痛快的东西。
齐意欣悚然而惊。她本来以为,生过孩子的女人,应该对这种汤药抵抗力更强些。现在想来,恰恰相反,生过孩子的女人,也就是有过男女之事的女人,对这种汤药的抵抗力其实是更弱,而不是更强。这也能说明,为什么齐意欣还没有到那种不堪的地步,更能说明齐赵氏说只要一辈子是处子,就能平安无事的说法,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也许齐赵氏并没有骗她。——齐赵氏只是很恶毒、不留后路的害了她一辈子。
齐意欣来到齐赵氏的西厢房,敲了敲门。
蒙顶从里面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今天怎么样?”齐意欣淡淡地问道,自己走到内室门口瞧了一瞧。
只见齐赵氏双腕和双脚被绳子绑着的地方,已经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
“她怎么伤成这样了?”齐意欣皱了皱眉头,问蒙顶道。
蒙顶低声比划了两下,“都是她自己勒的。她想挣脱出去,我让她别费力气了,她不听,说就算是被绳子勒死,也比让她难受的好。她的身上……”说着,蒙顶将手掩在嘴边,附在齐意欣耳边说了几句话。
齐意欣面上有些红,可是从内室传出来的有些腥膻的味道,却不得不让她相信蒙顶的话。
“今儿褥子都换了……她湿的太快了……就跟……就跟失禁一样,三小姐,我担心这样下去,再熬不了几天,她就熬死了。”蒙顶忧心忡忡地道。
虽然齐赵氏做的事情,让她死一万次都是便宜她了,可是要真的在这里发生命案,还是对齐意欣有些不利的。——多少人正盯着她,寻她的错处,譬如那个如今从江北去了京城的成大小姐成丽华。
齐意欣沉吟半晌,道:“给她包扎伤口,洗干净身上。——她既然要男人,我们今天就满足她,给她男人,要多少给多少。”齐意欣的声音冰冷而绝望。
“三小姐,您要干什么?”蒙顶吓了一跳,忙追问道。
齐意欣看了她一眼,“蒙顶,你是我的人。这件事,你只能听我的,不许跟二少说一句话。”
蒙顶还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