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有些担忧,若真是如此,该如何应对?
裴洛白自是死不足惜,可让侯府上下所有人给他陪葬,他还不配!
宋凉慢条斯理瞥了裴洛白一眼,心里啧啧叹道,‘谁能想到这承恩候世子,竟是个外强中干的,年纪轻轻已被虎狼之药伤了身体,内力虚空的厉害,他那番话倒也没说错,纵然还能用,但却在子嗣上无望,只不过不是在战场上了伤了身体。’
也不知道那位知晓后,是否满意?
“御医怎么样?我孙儿的身体也可还能医治?”老夫人急不可耐问道。
宋凉收回手,别人肯定是治不好的,至于他倒是有几分希望,只是他能不能好,得看那位的意思。
他来的时候,那位是怎么说的?
那样一位光风霁月的人物,抚摸着下巴,向来以假笑示人的脸蛋上,倒是多了几分真笑,“他这病,甚得我心!”
然后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深得我心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说他病的好!
他既病的好,岂有痊愈之理。
广袖下,裴洛白死死攥着手,骨节泛白,凝神看着宋凉,好像他的生死全在他一语之间。
宋凉稍稍沉吟,“我先给世子开几副药,过几日再来看看。”
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老夫人不禁皱起眉头,若是换个别的大夫,她早就发作了,奈何这是宫里的御医,她也不敢放肆,只说了句辛苦了。
裴洛白眉眼一动,这是,他没有诊出来?旋即他眼底多了一抹轻视,宫中的御医也不过如此,看他年纪轻轻,也不像是真有才学的样子。
顾南枝却不是这样想的,宋凉是谁?他可是前太医院院使宋巍的孙子,后来宋家获罪满门抄斩,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的医术远胜太医院众人。
其他御医还有可能诊治不出来。
但宋凉……
他既这么说,忽地顾南枝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前世,裴洛白只有谦哥儿这么一个儿子,哪怕他与江临月日日在一起厮混,后来老夫人还给他房里塞了几个丫头,她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
他随意拿来诓骗她的话,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