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谈对象,号码牌能发到三个月以后,怎么可能看上人家有夫之妇?谢琢哎,他那么骄傲!”
江萌用一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语气说这话,让人分外的安心。
苏玉深以为然,在判断题的括号里打了个对钩。
同时,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松动开了。
拴住她心脏的绳索,在此刻轻轻地脱落。
赵苑婷又说:“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姓顾的学长?在北京,我之前听说……”
后面聊别的话题,苏玉就事不关己地写了会儿真题,两个人聊着去哪里上大学,江萌转而问道:“苏玉,你会去北京吗?”
老师说北京卷的题目太简单不用看,她用笔划掉了不在选择范围内的题号,同时说:“不会。”
“top2呢?”
“另当别论。”
“这么坚决?”
“太远了,我爸妈不会同意的。”苏玉一边写字,一边说,“我很恋家的。”
恋家两个字戳得江萌有点疼。
她很别扭地撇了撇嘴巴,赌气似的说:“我只想跑,离他们越远越好!”
苏玉偏眸,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许多的感慨隐在了沉默中。
接下来,她有两周没有跟谢琢说话。
苏玉裁剪掉她无效的勇气,保持距离才能不让对方心生怀疑。
不过她也明白,她进与退的独角戏,从来不在他眼中。
这两周南方大幅度降温,平江一直在下雨,直到体育课那天才放晴。
苏玉在赶学习进度,她觉得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太多,老是在那聊八卦很浪费精力,不然就是看男生打球,她最近对谢琢有点灰心,已经在减少偷瞄他的频率了。
所以有休息的时间也不想休息,苏玉回到教室,争分夺秒地做题。
班里只有宋子悬在,他最近在准备物理竞赛的决赛。
苏玉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关于宋子悬那个“致命的毛病”,他虽然很聪明,有学习天赋,但是心理素质不好,一到大考就瘸腿。
比如中考,比如竞赛。
谢琢在高一的时候就拿到成绩了,宋子悬这个万众瞩目的学神,倒频频跟集训队失之交臂。
她偶尔能够察觉到他这次的紧张和紧迫,苏玉不是很想打扰他,但是有道难题没解出来,她问了前后左右没人答上来,她觉得这种程度的题目对学神来说应该占据不了太多的时间。
苏玉带着题目过去,很有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宋子悬,你现在有时间吗?”
宋子悬抬眸看她,点头:“有事?”
她说:“林老师上课的时候讲得太快了,我有一些不太懂的地方,可以问问你吗。”
苏玉问得很小心,竖起食指:“就一道题。”
她讲完,又声明:“当然,如果你觉得打扰,可以直接说,我没关系的。”
“坐吧,”宋子悬很随和,拉开了同桌的凳子,“老师进度太快,你跟不上可以举手说,不用勉强自己。”
苏玉:“那我浪费的是所有人的时间。”
他笑了:“不要这样想,肯定也有人听不懂,但大家都不说,老林当然就很自恋了。”
苏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弯了弯唇角,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