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锦势在必得,纪瑶不客气地翻了白眼,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
“给你、给你,我当年给你传过多少东西,怎么不认账了吗?我给小俩口传些东西就不可以吗?”
纪瑶塞过去,林怀锦吓了一跳,摊开手掌心,一方洁白的帕子,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林怀锦也不是好糊弄的,将帕子摊开仔细看了,“为何什么印记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当年给我家主子写的诗词,湿了吧唧的,我懂了吗?”纪瑶也不客气,直接怼了过去,不忘说道:“你说你这么不厚度,掺和小两口的事情,不怕天打雷劈吗?”
帕子上干干净净。
林怀锦看了半晌,没看明白,但也没有还给纪瑶,依旧坚持道:“我转交给阿折。”
纪瑶跳了起来,伸手去夺过来:“不成,谁知道你什么心思,当年云成公主托你给我家主子送东西,你嘴上答应得好听,转头自己就昧下了,我不信你。林太傅,你自己干的缺德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不清楚,我可清楚了,我自己亲手交给折相。”
纪瑶声若洪钟,府门口的仆人都听了进去,羞得林怀锦红了脸,她也不做辩驳,伸手邀请纪瑶进府说话。
“我就不去了。我不大喜欢你家的风气。”纪瑶摆手,“我就在门口等着,年岁大了,没几年可活,我想让自己舒服些。”
她只是仆人,不是顾思怀,林怀锦自然不会勉强她,自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纪瑶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帕子紧紧握住了,幸亏自己临走前捞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塞进怀里。
呸,林怀锦就不是个东西。
太傅府门前寂寥,纪瑶的马车就显得很显眼,来往的人都会看一眼。
在她犯瞌睡的时候,折相的马车而止。
她没有下车,而是等折相下车,然后,倚老卖老地招呼人家近前。
“进来、进来,有好东西给你。”
折清见到纪瑶,有些诧异,吩咐仆人止步,自己登上马车。
上车后,纪瑶就放下车帘,故意高声道:“有人托我给你带个好东西。”
车内的纪瑶将帕子塞过去:“你先生问,就说我来送这个,是洛唐给你的。”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车外压根听不见,然后,她才将香囊塞过去:“这个才是洛唐给你的。”
折清都接下了。
她将香囊拆开,取出里面的纸,塞进袖袋里,然后将帕子拿在手中,与纪瑶点头:“姑姑,我先回去了。”
“那你走吧。不对,给我将车钱付了,我不能亏本呀。”纪瑶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折清颔首,“自然不能让姑姑破费。”
她下车后,吩咐下属将车钱付了,护送纪瑶回家。
等她入府,林太傅就在门前等候。
折清莹白的手中多了一方帕子,她眯了眼睛,故意说道:“听说洛家姑娘富甲一方,就给你送一方帕子?”
“先生说笑了,她的钱是她的钱,与学生无关的。”折清淡笑摇首,“礼轻情意重,学生怎好嫌弃。”
“你手中的戒指是她送的?”林怀锦注意到她手中多了一枚戒指。
多年来,折清清心寡欲,对这些情事都不懂,更不会戴这么明艳的戒指,分明不是她的品味。
折清低头,下意识用掌心掩盖住戒指,玩笑道:“她送的,摘不下来了,等过些时日寻个办法摘下来,让先生见笑了。”
说话时,她羞涩低头,耳尖微红。
林怀锦面上的笑止住:“她是小儿女情意,你切莫误了自己的心。”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折清抬首,目光清明,认真答复先生。
她一如往常,让林怀锦挑不出毛病,但她的疏离,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