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主人虐待而死,刚到江荼府上时,也是这样蜷缩着,很可怜的样子。
江荼心想,气运之子无法登神,灵气积压是必然的事,怎么能怪他?这么小的孩子,他懂什么。
为小少年找好了补,他将这缩成虾米的小东西扳直,手臂压住膝弯,肩膀托着腹部,像抗沙袋一样把人扛抱起来。
他其实不应该在劲风门这里浪费时间,好在与劲风门交手也没耽误太久,一分钟不到,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惜依旧没能走成。
长剑断裂,身为极品炉鼎的小少年又被人抢走,黄衣男子眼中翻涌起浓浓怨怼。
他兴师动众前往下界,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倒贴了宗门一把宝剑,就这么回去,劲风门定会将他放逐,甚至说不定自己也会被炼成魂器。
既然到了穷途末路,就算要死,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灵力噼里啪啦爆裂,黄衣男子身侧狂风大作。
无数悲哀的棺材板被狂风刮飞,枯骨失了最后的容身之所,发出悲泣哭嚎。
轰!!
江荼脚步一顿,侧过身,一块棺材板便擦着他的鼻尖而过,重重砸在地上。
就差几厘,就要削掉他半张面颊。
但江荼扛着小少年的手没有丝毫晃动,甚至衣袍也几乎没有起伏。
唯有一抹鲜血顺着面颊切口,流入江荼唇缝之间。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绽开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江荼不喜欢招惹是非,所以没打算赶尽杀绝。
但黄衣男子屡屡招惹,那就只能。。。
算他倒霉。
他将小少年放到一边,远离战圈的位置。
然后。
向着黄衣男子走去。
他的步伐从容平稳,每走一步,都像丧钟在黄衣男子耳边敲响。
黄衣男子爆喝一声,又是数块碎石、棺材、半截枯树向江荼砸去!
江荼的身影如鬼魅在夜幕潜行,袭击物根本接近不了他,就一个接一个在空中粉碎。
黄衣男子眼睁睁看着江荼如履平地般向自己靠近。
他依旧面无表情,柳叶般的眼眸中却镌刻着浅淡笑意,像玩弄猎物的狐狸,冰雕玉琢的脸平白镀上几分邪性。
——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衣男子没来得及找到答案。
江荼一把捏住他的颧骨,将黄衣男子的尖叫封在嘴里。
轻轻一提,就将健硕魁梧的黄衣男子从地上提起,轻描淡写地像提了只鸡。
江荼腰间的玉佩在风中狂舞,撞入黄衣男子的视野,靠近血红寿衣的一边泛出些许赤色。
黄衣男子突然想起,玉佩不止一种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