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眯了眯眼睛,没有因为沈长余所说的话掀起一丝波澜。
“我好心送你儿子回来,没让他冻死在外面,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的道谢吗?怎么还质问起我来了。你不是最重视这个儿子吗,这就是你重视的态度?”
“你!”沈长余抬手要打,结果被沈辞一把抓住,心中怒火更盛,“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上次被沈长余打的那一巴掌就疼了好几天,这次说什么都不可能了。
真当他那么好欺负吗?
沈辞丝毫不客气,用力攥着沈长余手腕,瞥了眼沈唯一道:“你是谁老子?生而养之是父亲,生了不养也勉强算是个生父,但生了不养,反而虐待家暴,那叫畜生。”
眼看沈长余还想再动手,沈辞又道:“需要我给你儿子讲讲你的那些过去吗?我可最会讲故事了。”
沈唯一面色惨白,想伸手去抓沈长余举着的手,但梁兰却快了他一步。
“小辞啊。”梁兰擦掉脸上的眼泪,挤出抹笑把沈辞迎进屋里,替沈长余道,“你爸他没有那个意思了,就是太担心唯一了,你也看见了,你这个弟弟现在确实让人操心。”
“你也心疼他,是不是?”
沈辞被梁兰拉到沙发上,看了眼偷偷看他的沈唯一,心下觉得好笑:“我连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都不知道,谈什么心疼。”
最开始沈辞还在想,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一个家暴的人,怎么到另一个地方就当起好丈夫了。现在他倒是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心机太深。
不管是对他表现出来的热情,还是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在为了沈唯一。
这人还惦记着他的肾,但却不像沈长余一样逼迫,而是温水煮青蛙,等着他自己上钩。
沈辞挣开梁兰握着的手,继续说道:“我喜欢漂亮的小孩儿,要是你们俩生个妹妹,我可能还真就心疼了,但现在这个。。。。确实是差点意思,完美的继承了你们俩的缺点。”
“沈辞!你再说一遍?!”
沈长余原本不想搭话,结果越听越来气,又想冲上去指着沈辞鼻子骂。
从回来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沈唯一突然开口,他说话微微喘着粗气,目光落在沈长余身上:“我需要安静,你们小点声。。。。”
沈唯一说完就自己转着轮椅回了卧室,不知是难过还是怎么,没敢再看沈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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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长余自然应允,立刻放低了声音,只是面子有些挂不住,还是放了狠话:“我是看在唯一的面子上,不然你这样忤逆父亲的早该打死一千次。”
“哦。”沈辞丝毫未受影响,甚至嘴角上扬几分,笑看着沈长余,“你这么在乎沈唯一,可别哪天分开了啊。”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及现在来看,沈长余和梁兰几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沈唯一身上,而这么多年的心血,没什么比分离更疼了。
沈长余还想再说什么,被梁兰瞪了一眼后走到阳台不再管屋里的两人。
沈辞侧头瞥了眼,沈长余也快五十了,上了年纪后腰也跟着弯了,再加上给沈唯一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导致整个人都显得颓废。
只是对于沈长余,纵有可怜之处,也不值得人心疼。
至少,他还是恨不得让他早点死。
“小辞,今天多谢你送唯一回来,家里现在这样也不好意思留你,但阿姨还是希望你可以常回来,你弟弟经常提起你呢。”
沈辞没理会梁兰,对于这里他多呆一秒都觉得呼吸不畅。
今日算是短暂的占了上风,只要一想到沈长余吃瘪的样子,沈辞便觉得浑身舒畅。就连下楼时脚步都欢快许多。
此时天算是彻底黑了,沈辞看着没有路灯的小区,心里有些发怵,不由得脚步加快了些。他不知道在这个位置能不能打到车,只能祈祷有哪个好心的司机路过这。
小区门口有一道亮光,沈辞连忙加快脚步。他不知道那车停在那做什么,只想借着车灯尽快走出这吓人的小区。
只是当他走进看见车旁边的人时,却是慢慢放慢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黑色卡宴,正是他熟悉的那辆,除了傅砚观还能是谁。
见沈辞越走越慢,傅砚观开口道:“小辞,过来。”
听见此话,沈辞直接停下,赌气的站在原地。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过去?冷战这么久,傅砚观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现在招招手就想让他乖乖就范,休想!
他才不要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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