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这么想死,朕便成全你们!”
“杀——”
他眼尾猩红,平静地吐着这个字。
陆闻笙上前欲劝,却被萧恂冷冷喝住,“陆大人且省些气力,还没到你出力的时候。”
侍卫提刀上前,就在金銮大殿要溅满鲜血时,有人暴喝出声:
“住手!”
魏王萧恪与禁军统领耿镇带着手持兵器的禁军闯入大殿,一时之间,利剑出鞘之声四起。
萧恂眯了眯眼睛,望向来人,“四弟?”
萧恪素日对他极是恭敬,此时却面覆寒霜,“反贼萧恂,还不束手就擒!”
萧恂嗤笑一声,“凭你?”
随后他扭头乜向陆闻笙,没记错的话,他那早逝的舅母,辅国公夫人,便是耿镇之女。
陆闻笙立在那里,仍旧是那副月下无尘的模样,对于禁军的出现,似乎半点也不感到意外。
萧恂心底猛地一沉。
然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盯着萧恪,对身后的甲卫道,“杀无赦。”
整个禁军分南、北两军,南军守卫宫城,北军屯卫京师。
禁军听命陛下一人,即便是禁军统领耿镇,无令也无法调度南军。
而今陛下行踪不明,太子殿下身为正统,也未在京师,萧恪能调动的,其实只有自己的寥寥府兵。
方才那一喝,也不过一壮声势而已。
为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但很快,萧恪一方便已显现颓势。
萧恂于两淮盐引贪墨银两高达千万两,几乎全部用于私兵甲胄,他的这支军队,又岂是区区数百府兵可比?
萧恪很快不敌被擒。
萧恂看着眼前这个蠢弟弟,出言讽刺道,“人常说咬人的狗不叫,四弟,你自幼养在长乐宫,忘恩负义这四个字,说的可不就是你么?”
皇家血脉亲情本就淡薄,何况是皇权之争。
遂朝亲卫挥了挥手,随意道,“杀了吧。”
萧恪再料不到萧恂已到如此丧心病的程度,心中略有些悔恨,更兼之万分焦急。
他的太子哥哥再不现身,今日他的小命真就要赌输了!
眼看着刀上寒光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萧恪忍不住放声怒骂,“父皇和太子不会放过你!萧恂逆贼,你休要痴心妄想!”
“太子?”
“你说那个窝囊废吗?”
“不放过我?”萧恂大笑出声,“他此刻人又在哪呢?”
谁料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
“孤在此。”
萧恂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
随后,萧恒在一队黑甲侍卫的护卫下,缓步踏入正殿。
而他身边赫然立着一名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