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她在精神病院里面关几天再去。”如果是真的精神病还好,如果是正常人被关在里面,不疯都得发疯。让张茵在里面待几天受点磋磨,届时在把霍理出轨的证据摆在她面前,想必她会更加愤怒。为了深爱的丈夫她在里面受折磨,而丈夫却早就已经出轨,甚至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儿女,愤怒之下,把霍理供出来再正常不过。江桃点点头,忽而想起一件事。“明后天是休息日。”她冷不丁地说了句。霍时宴:“休息日又如何?”“休息日民政局不上班。”霎时间,霍时宴的脸色沉了几分,原来她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江桃低头在看手机上的日历,所以没发现男人的变脸。她边看边嘟囔道:“明后天是休息日,周一开始我又要去学校上课,也不知道这学期的课满不满,不满的话还能中途出来,找个时间……”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你很着急离婚?”霍时宴面无表情,声音听着却带着几分压迫感。江桃“啊”了声,抬起头,有点懵逼,也很莫名。“离婚”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怎么现在反而来质问她?“霍时宴,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从头到尾,想要离婚的人不一直是你吗?”霍时宴无法反驳,因为她说得没错。他也下定决心要和江桃离婚,不会让自己在感情漩涡里越陷越深。然而,真的到了时间,他的意志却不再坚定。特别是在看见江桃表现出迫不及待的姿态时,他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所谓“覆水难收”,说过的话想要收回,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高傲的男人始终不肯低下头颅,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拖延时间。“你不用着急,等把张茵的事处理完毕,抽空再去民政局把事办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并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他的态度也骗过了江桃,她从没想过霍时宴只是想拖延时间。两个人,从家世来看,霍时宴要高出她许多,江桃本就属于高嫁,所以两人在这场婚姻中的地位并不平等。作为高位那方,向来是主宰的一方。霍时宴向来说一不二,所以江桃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般纠结矛盾的时候。深夜。整座城市都陷入沉寂,人们坠入甜甜的梦乡,却还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偌大的床上,男人突然起身下床。打火机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明显,幽蓝色的火焰照亮男人俊美的面容,此刻正拧着英挺的眉头。霍时宴取了根烟出来,点燃后却并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夹在指尖让它燃着。自从江桃怀孕后,他就戒了烟。袅袅烟雾缓缓升起,让窗户玻璃都染上了几许朦胧,让人再难看清外面的夜景,就如被蒙上烟雾的心,连他自己都看不清。霍时宴自认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但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却始终不能让自己满意。一开始,那些话说得有多容易,真正做起来就有多难。霍时宴开始审视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婚,到底还离不离?男人的矛盾心理除了他自己无人得知。转眼,便至天明。一晃两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周一。江桃今天有早课,所以起来得比较早。这才七点半才准备离开了。汤圆和笼笼也醒得比较早,她弯腰亲了亲他们的脸颊,“你们要乖乖听话,等妈妈回来。”王嫂道:“少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有她在,江桃很放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呀~咿~”汤圆嘴里冒出声音,一边拍王嫂抱着他的手臂,双腿还一直往前瞪着,似乎想要她追上去。王嫂笑着道:“小少爷这是舍不得妈妈呀,妈妈去学校啦,等晚上就回来。”她跟汤圆解释,但小baby哪里听得懂,见前方没了母亲的踪影,委屈地瘪嘴,瞬间就眼泪汪汪,好不可怜。霍时宴下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幕,王嫂还在不停地哄着他。霍时最讨厌男孩子哭哭啼啼,对王嫂道:“让他哭,哭累了自己就会听。”王嫂:“……”不是吧少爷,这才一个多月的小婴儿,你确定要对他这么严厉吗?汤圆看见霍时宴冷冰冰的臭脸后,从小声地哭直接变成大哭,晶莹的泪珠不停地涌出眼眶。沙发上的笼笼听见了哥哥的哭声,也许是受了传染,嘴巴一张,也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小,哭起来很奶猫儿叫似的,和哥哥有劲儿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形成高低二重奏。王嫂哄哄这个,又哄哄那个,还不忘吐槽两句。“少爷,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对孩子可不能是你对下属的那种态度,他们会怕的。”霍时宴听着二重奏哭声,脑袋都快大了。“快让他们别哭了。”“少爷你说得容易,要知道小少爷和小小姐现在还这么小,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王嫂干脆把笼笼抱起来,然后塞进霍时宴怀里。“一人哄一个,少爷你来哄小小姐。”王嫂不等霍时宴拒绝,就抱起汤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柔声哄着。渐渐的,汤圆停止了哭啼。而屋里的笼笼,在换了个地方后,和霍时宴大眼瞪小眼,哭声停顿了两秒,随即又张开嘴哭了起来。霍时宴:“别哭了。”笼笼:“哇哇……”霍时宴:“我让你别哭了!”笼笼:“哇哇哇……”霍时宴:“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别哭了!”笼笼:“哇哇哇哇……”霍时宴:“……”怎么办?一向无所不能的男人在这时候遭遇了滑铁卢。外面,王嫂已经哄好了汤圆,她听见笼笼还在哭,又抱着汤圆走进来,指点霍时宴该怎么哄孩子。“你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然后抱着左右摇一摇。”按照王嫂的指点,霍时宴开启了人生的第一次哄娃。最终……失败了。王嫂见笼笼小脸都哭红了,无奈地摇头,只好先把汤圆放在沙发上,然后从霍时宴手里接过笼笼哄起来。霍时宴如释重负,这哄孩子比谈一个几十亿的生意还要困难。他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沙发上玩拨浪鼓的汤圆,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正鼓着腮帮子使劲摇晃。白嫩嫩的脸颊,就像最可口的糯米滋。霍时宴没忍住伸手用指腹戳了一下。但是他没预估好自己的力道,直接就把汤圆戳翻了。四肢朝天,就像一只被戳翻的小乌龟。汤圆:“???”小家伙蹬着脚,想要翻过来。但结果可想而知,翻不了身的汤圆眼中蓄满了眼泪,张嘴欲哭。王嫂刚把笼笼哄好,发现这幕后,赶紧把他给捞了起来。汤圆眨了眨眼,眼泪滑落,但好歹没哭了。王嫂松了口气。霍时宴很嫌弃,“怎么这么爱哭,吵死了。”王嫂:“……”小孩子这种生物,果然不讨喜。这是霍时宴现在下的结论。过不了多久,这个结论就会被他自己推翻,狠狠地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