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如利箭般划破空气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你说,想让天鹰抱你?”霍时宴的语气危险。江桃却顾不了那么多,点了点小脑袋,“嗯。”天鹰:“……”此刻,他很想做一个隐形人。“让别的男人抱你?江桃,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霍时宴狭长的凤眼盯着她,如鹰隼般锐利可怕。这个女人,果然喜欢拈花惹草,当着他的面也敢招蜂引蝶,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江桃觉得很委屈,肚子越来越疼,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仰着小脸,蹙眉忍着疼,说道:“你不抱我,我让别人抱还不行嘛!”“真的好疼……”少女眼中溢出泪花,晶莹点点,在她小鹿般清澈的杏眸中闪烁,瞧着好不可怜。霍时宴无动于衷,冷笑道:“就这样流掉也算是他们不错的归宿。”他语气冷酷,听起来完全没有丝毫心软。江桃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以为他真的不肯帮自己,忍着疼拿手机出来,想喊救护车来。然而,她刚把手机拿出来,身体便骤然腾空,一阵好闻的木质冷香袭来,将她牢牢笼罩着。江桃愣了一下,盯着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喃喃自语,“你不是不肯抱我吗……”他讨厌触碰女人,怎么会主动抱她?从江桃这个角度望去,不太能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霍时宴温暖的怀抱,他的胸膛宽阔,十分具有安全感。霍时宴的嗓音依旧透着凉,淡淡地道:“之前抱你就被弄脏了,也不差这一次。”不久前他在阳台上接住江桃,同样也碰了她,被她弄脏了身体。江桃抿着唇,心想如果霍时宴是个普通人,肯定早就被人套麻袋暴揍一顿了,说话实在太气人了!霍时宴走了,天鹰喊了声黑狐出来,紧跟其后。正在互殴的郑鑫和蒋璇不约而同地停下,气喘吁吁地面面相觑。霍少带人走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就翻篇了?没有人给他们答案。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檀双笙走出来,见两人的狼狈样,不由吃了一惊。“阿璇,你怎么……”话没说完,她就停住了。檀双笙虽然没心眼,但又不是真的傻子,如果蒋璇真的没问题,又怎么会成现在这般狼狈模样?檀双笙很崇拜霍时宴这个表哥,不认为他会冤枉蒋璇。想到这,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前两晚的记忆突然又浮现在脑海中,她记得,是阿璇主动提议邀请江桃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难道,从那时候她就心生不轨了吗?蒋璇见檀双笙变脸,下意识想开口狡辩,“双笙,我……”“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檀双笙打断了她的话,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搞成这样,心情糟糕透了。“如果你真的无辜,我表哥不会冤枉你,同样的,如果你真的……怂恿了郑鑫,我表哥也不会放过你。”霍时宴现在离开,可不代表是放过这两人。檀双笙这句话化成重重的一击,敲在郑鑫和蒋璇的心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绝望……道路上,宾利快速地行驶着。江桃蜷缩在男人温暖的怀中,额头覆着冷汗,脸色苍白憔悴。她的一只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衣摆,一只手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咬着唇。霍时宴很想把这个女人扔下去,声音紧绷,“江桃,从我身上滚下去。”闻言,江桃非但没有,还更用力地攥紧他的衣摆,脑袋也往他的胸膛靠了靠,还蹭了蹭。毛绒绒的头发触感隔着衬衣也能感觉到,就像羽毛在心口轻拂,激起一阵阵痒意,偏偏又挠不了,让人愈发抓狂。额头青筋跳了跳,霍时宴的眼中满是冷意,“收起你的小心思,这招对我没用。”他强制性打开少女紧攥他衣摆的手指,“下去,别让我说第二次。”宛如被激怒的猛兽,江桃的动作再慢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她只好乖乖地下去,蜷缩在皮质座椅上。可是,冰冷冷的皮质,哪有男人怀抱温暖。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但也许是身体出了问题,她感觉浑身都在发冷,膝盖屈起抵着下巴,身体微微发颤。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盖在她的头上。江桃把东西扯下来,这才看见是一张毛毯,她心中一喜,赶紧披在身上,瞬间变温暖了许多。再抬眼一瞧,又看见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消毒酒精,正在往全身上下喷着,最后是双手,被他仔仔细细消了毒。江桃:“……”她又不是病毒!碰了她就这么让他难以接受吗?对于霍时宴来说,是这样的。他厌恶触碰任何女人。从他患病开始,往前的二十多年,只要碰到女人,特别是十几岁到五十岁这个年龄阶段的女人,就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反应最厉害的那几年,碰到就会呕吐,吐到胃里空空。后来,等霍时宴成年后,因为他出色的外表,堆金积玉的财富,仍有许多女人前仆后继想要引诱他,但又因为他的雷霆手段,她们只敢言语诱惑,再也不敢近他的身。江桃是第一个,三番两次触碰他,还完好无损的女人。霍时宴心里也清楚,他对这个女人的触碰并没有生理性的恶心,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例外。顶多,她用的香水不会让他恶心。用酒精全身消完毒,浓浓的酒精味将那股清甜香掩盖,霍时宴的脸色明显松缓了好几分。只是,酒精味太浓,这股味儿让江桃很反胃。她连忙摇下车窗,大口大口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这才勉强压制住呕吐的欲望。很快,宾利抵达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又给做了治疗,江桃肚子里的疼痛好歹缓解了一些。只是,还不等她松口气,看见医生的神色凝重,不由又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