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货币单位补全,陈佳辰更惊讶了。正想说女儿四年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赵煜已经挡了她的话头:“今年生意好,赚的多,给孩子们多分点。以后生意不好了,零花钱少给点,到时候可别嫌弃哦。”
陈佳辰承了这个情,再想到自己没什么赚钱的能力,她更佩服这位头脑活络的表哥。看来这不是场普通的雪,倒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吃完年夜饭回到家中,陈佳辰有些累,懒得伺候人,便让周从嘉自己去冲淋浴,她则去主卧的浴室泡澡。
吹完头发来到客厅,陈佳辰见周从嘉已经坐在沙发上,便过去侧躺着、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电视。
屏幕里的春晚无聊又尴尬,陈佳辰看不进去,再加上耳边全是周从嘉手机的提示音,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络绎不绝的拜年电话和信息,还有打出去的电话里对对方的称呼,无一不显示周从嘉的江湖地位,混的真是风生水起。
反观她自己,虽然收到不少新春祝福,但基本是消费过的店家发来的,陈佳辰干脆不看手机了。
人到了这把年纪,没工作没社交没朋友,活的不是一般的憋屈,再联想到晚上那顿年夜饭,陈佳辰更觉得自己是个妥妥的边缘人。
客厅的灯光温暖明亮,陈佳辰却感觉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她翻个身把自己埋入阴影中,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电视里正播着催婚小品,演员一声声的“妈”,叫得陈佳辰又难受起来。她想到与周政和糟糕的母女关系,想到女儿已经三个月没与自己单独联系了,想到她生不出其他的孩子,想到她可能得接受丈夫的私生子……
眼泪渗出眼眶,陈佳辰不想打扰周从嘉的“工作”,只敢小幅度的吸吸鼻子。灼热的呼吸打在周从嘉的裆部,他起反应了。
回完信息放下手机,周从嘉单手把陈佳辰的脸抬起,语气轻佻:“蹭什么蹭,提前一周回了娘家、见不到我,这就憋不住了?想吃自己舔。”
陈佳辰正自怨自艾着呢,突然莫名其妙被拽起来,她有点懵:“啊?吃什么?”
见周从嘉指指顶得老高的睡裤,陈佳辰条件反射般的准备褪下他的裤子,结果越想越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什么,嗯?”周从嘉用拇指擦着眼泪:“我刚在回信息,没有不理你。”
意识到周从嘉以为冷落了自己,在变相解释,陈佳辰一把抱住他,埋进怀里:“今天,呜呜,是除夕——”
“嗯,是除夕,然后呢?”周从嘉早就习惯了老婆动不动情绪化,他搂着陈佳辰的腰,嗅着她的发香,感觉下面更硬了。
“小和也不发条祝福短信,也没个电话!呜呜,她已经三个月不理我了!她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她不要你我要你,这有什么,我们再生几个,孩子多了就不值钱了。”
“啊?你在说啥?”陈佳辰猛的抬起头,一脸问号,旋即泪眼婆娑:“可是我生不出来,我,呜哇!”
“生不出来就不生,一个孩子也挺好的。一会儿我给小和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也觉得我生不出来,果然,呜呜呜——我真没用!”
眼见着跟陈佳辰的眼泪没完没了,周从嘉头都大了。他下面硬得实在难受,干脆上手扯陈佳辰的衣服:“能不能生要试了才知道,多做几次总会有的。别哭了,先让我进去。”
场面一片混乱,哭泣声慢慢变成了娇吟,与除夕的氛围格格不入。
战斗结束,周从嘉又拿起手机回复信息,慵懒的样子看得陈佳辰心里乱乱的。
整理好衣服,陈佳辰也拿起手机翻看信息,她犹豫再三还是点进了有一家三口的群聊,说了句“新春快乐”,再发一个大红包。
周从嘉爽完后就没再搭理陈佳辰,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陈佳辰也没再张口,她盯着电视机、百无聊赖。
午夜十二点,大年初一。
陈佳辰点开群聊,毫无动静,周从嘉不理她,周政和也不理她。
向上翻阅聊天记录,几乎是陈佳辰的独角戏,另外两人的回复都是“好”“嗯”“知道了”,几乎不讲废话。
陈佳辰对自己在这个家庭的定位感到迷茫,目光转向群名“幸福一家人”,她苦笑一下。幸不幸福,陈佳辰不确定,但一家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像一家人。
一句话忽然涌入心中: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陈佳辰忍不住想问,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或许一辈子不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