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金叹了一声,“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爹,而且他对我其实也没那么坏……”
如意歪着脑袋看他,“糖,糖糖。”
【你忘了糖的那件事啦?】
【你还真是健忘!】
【好吧好吧,沃的圣母山哥哥!】
严文金忽然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愣在了那里。
他心里有一个结,从来没解开过。
还记得那年严文耀考秀才,一举夺得了案首,严顺高兴,买了龙须酥来。
原本每个孩子都有份,严文金也有。
龙须酥可是稀罕东西,只裕晟斋有,得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
严文金打算慢慢吃。
可严小喜两口就吃完了,嚷着还要。
严顺倒是大方,直接来了句:“文金不爱吃,给小喜吧!”
他问都没问,直接拿走了。
后来严文耀倒是要把自己的分给严文金,可当时严文金心里憋着一口气,为着严顺一句“文金不爱吃”,他硬是没要。
他第一次吃龙须酥,还是去年到许大宏家。
许大宏一来就给了他二两银子的零用钱,他直奔裕晟斋,排了半天的队,把二两银子全买了龙须酥,带回去给每个小孩都分了。
最后剩下一大盒,他自己坐在屋里,一直吃到齁,吃到哭。
“山咯咯!山咯咯!”如意拍了拍他的脸。
严文金从回忆中醒来,笑了,“他是活该!他不光对我那样,对大哥也不好!走,三哥带你买糖去!”
对面严氏茶庄可就没这边轻松了。
严顺的胳膊断了,大夫说就算接上,以后也不能干重活。
提水救火这种事肯定是做不成了。
严顺很郁闷。
更让他郁闷的是,就在他郁闷的时候,许遗珠没一句关心的话,一直在唠叨借的那些印子钱。
严顺娶许遗珠时借了五千两,之前一直慢慢还着,但是卖前面那一批茶叶,他们小赚了一笔。
二十两进,四十两出,他们拿了五千两的货,直接赚了五千两,还上了欠款不说,还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