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一愣,本能接住了昏迷不醒的女人。
想到什么,老祁猛地看向旁边的男人,却发现他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一脸淡然地和自己对视。
可突然,男人看了眼昏迷过去的女人,扯了扯嘴角,难以形容地扭过了脸,似乎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
“你们……到底是?”老祁看看怀中的女人,惊疑不定。
望着月光下男人清冷的眉眼,老祁脑中一道惊雷劈过,刹那间这张面孔与二十多年前夜里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那古怪的违和感终于有了答案。
“你是……枭?那个男人?”老祁惊异道,看了眼怀里的姑娘,“梦云?”
“你怎么……半点变化都没有?你也是修士吗?”老祁皱起了眉。
“算不上。”
……
梦梨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被褥中——虽然和之前比差了不少,但对于这些年经常天为被地为褥的她来说还是非常可以的。
梦梨云缓慢伸了个懒腰,记忆渐渐回归,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整个人清醒了。
望了望四周,是陌生且普通的农户风格,破旧的木桌摆着陶瓷碗,里面盛着水。
出于昨天晚上的教训,梦梨云并没有碰那碗水,光着脚就出了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梦梨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枭和老祁坐在一起说着什么,老祁微微侧首,面容似乎有些严肃。枭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感觉到什么,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们……聊什么呢?”梦梨云见老祁也看了过来,没想躲,大大方方地走上前问道,“对了,我娘呢?”
“你娘还在睡呢。”老祁说着,看了枭一眼。
“哦哦……”梦梨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这几年,你们怎么样啊?”
“挺好的,你不知道……”
老祁和她说起这些年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和寻常人家一样,战争来临前就在山里自给自足,战争来了便和其他人一起逃命,没有什么离奇新异的冒险,也没什么胆战心惊的遭遇,过的相当平淡。
他们运气不错,在战争来临前便离开了那片土地,一路上虽然各种颠簸,但未被战争涉及,每每都是擦边而过。
梦梨云听着他的叙述,缓缓松了口气。
“那我去看看娘。”梦梨云说着,刚想起身,便被老祁叫住。
“不急,先把早饭吃了。”
……
“对了,爹,为什么你们在家里还要备着软筋散和迷魂香啊?还把迷魂香放水里,搅和搅和和面呢?”梦梨云啃着馒头,夹着碗里的丝瓜,不解道。
“之前剩的吗……”老祁聊起这个,有些不自在,“之前看你们在路边站着,也不说话,又跟到了家里来,现在正是萧条的时候,小偷强盗多了去了,自然要防着些……”
梦梨云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结,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就跑去找养母了。
就像养父说着,养母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娘,娘?”梦梨云叫她,一连叫了几声,才见她微微睁眼。
“……梨云?”养母眯着眼开了口。梦梨云看着她这模样,总觉得她瘦的吓人。
“娘,你怎么这么瘦啊?”梦梨云握住养母的手腕,比划了两下,“是不是这几年过的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