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并不明白梦梨云的意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梦梨云只觉两道利光将自己从上到下刮了个遍,如芒在背,待枭收回目光,良久没有得到回复,不禁有些紧张。
说起来她突然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好像确实是有些逾矩了,毕竟才刚相认不久……
“可以。”枭终于开了口,扫了眼天,“到那时,我会和李衡等你一个钟头,若是没来,就走了。”
梦梨云闻言,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答应:“好的好的,那我们一言为定。”
两人说定后。梦梨云便不再理会还在争吵的几人,带着老太太先走了。
不出所料,一直到过了熊耳山,到了周边的小镇,再也没看到山匪,只是有几个长相奇怪的怪兽。
梦梨云带着老太太进了城,问她的女儿在哪里,按照她指的地方走,到的却是一家酒楼,里面也没她的女儿。
“不,不可能啊,俺闺女和额说了,她就是搁这儿嘞。”老太太不可思议地看着酒楼进门的账房,急切道,“是不是搞错了?”
“大娘,搞错的应该是你吧?”账房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无奈道,“我们一直在这边开店,您——”
“不对,不对!”老太太连连摆手,似乎有些失神,扶着柜台想了片刻,又伸出手指来,“我记起来了,俺前些年来过这儿,那时候俺闺女还在这儿嘞。”
“那是……多少年啊?”账房无奈道。
“也不多……也就是个,七八年?”老太太伸出手指,比划道。
账房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啊,我们老板就是在七年前搬过来的,当时买这楼时,主人确实是个姑娘,姓什么……姓——”
老太太:“姓秦。”
账房:“对对对,就姓秦!”
“哎呀,那你女儿应该早就搬走了。”账房拍拍老太太的手,“这楼是低价卖的,说是当初有什么事……”
账房没有说完。老太太微微垂头,眼睛闪着些许晶莹,虽然还是笑着,但不知为何,面上的每一道深壑皱纹都透着浓浓的失落,看着人心中也不禁有了几分道不明的伤感。
“那……”老太太开口,略显混浊的眼珠泛着泪光,“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这……”账房看她这模样,有些为难地看向梦梨云。
梦梨云听到这事,也是感觉有些棘手,看看伤心的老太太,犹豫片刻向账房打听:“那她有说去哪儿吗?”
“这确实……没有。”账房摇摇头,抱歉地摊了下手。
“罢了,罢了。”老太太连连摆手,悲切道,“自五年前,俺家闺女给俺寄过最后一封信,因为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这两年摔着腿了,如今好不容易好的差不多了,才过来的……”
老太太说着,捶了下腿,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我再看看吧。”
走出酒楼,梦梨云看着老人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建议要么跟着她一同,路上可以帮着打听一下。
沉浸在失望之中的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两人沉默着在路上转了会儿。望着来往的行人,老太太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老太太坐在马车上,抱歉道。
梦梨云刚想摆摆手说没什么,旁边的女人冷不丁的开口。
“知道是麻烦还跟着干什么?说那么多废话。”
梦梨云看向苒苒。苒苒骑着高头大马,似乎感觉到她在看自己,斜了她一眼。
梦梨云与她对上眼神,不禁挑了挑眉。
坐在她身边的枭闭着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他们那边的冲突,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