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对结婚这件事儿是有本能的担心的,她直接就想到了那些年,虽然说好了不再回想这些往事,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怕了。那个时候陆大帅死也不肯让她进门。
悠之回家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儿,神情有些恍惚,而且让她更加不解的是陆浔这个人,陆浔几乎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倒是跟双方的长辈都言道了这件事儿,想想也是好笑的,难道她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重要吗?
不过悠之很快就调整过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又很难说出好坏。
不一样了,每一件事儿都不一样了。
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随着新年越发的靠近,悠之倒是逐渐的并不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准备起新年的事情。
她一大早就与四姐一同出门逛街,姐妹二人也算是收获颇丰。
现在临近新年,人特别的多,似乎买什么都不要钱一样。
悠之与涵之感慨:“我发现走哪儿都是俩字,人多。不过不是都订做的么?既然是都订做,咋还这么多人呢!”
很多人家都是专程找裁缝做衣衫,像是他们沈家也是一样的,不过悠之与涵之还是出门淘一淘。想一想自己都是如此,恐怕别人也是这般。
“你看对面,那个是不是周玉秋。”涵之突然言道起来。
悠之恍惚了一下,猛然间想到这个人,很久不提她,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了呢。
周玉秋一身得体的旗袍,妆容精致,长长的卷发妩媚动人,狐裘的大披肩搭在最外,显得仿佛贵族阔太太一般。悠之很难想到,当年那个周玉秋现在是这个样子。
周玉秋自然也看到了沈家姐妹,她只迟疑那么一下子就扭着腰肢上前,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真巧呢,四小姐与六小姐也一起逛街么?”扫向她们购物的袋子,露出一抹笑容,言道:“这间店的款式特别单调,我并不很喜欢呢。”
周玉秋有些志得意满,当年她不过是要靠沈家接济的小可怜,命运凄苦,可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她现在早已不是那个样子,她自从跟了张侃,锦衣玉食,又比她们差多少呢!
再看沈家姐妹,知晓这二人都不喜欢自己,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挑衅,她轻声道,“说起来这么多年不见,连我姐姐都不在沈家了呢!”
悠之:“滚开。”
周玉秋一愣,悠之挽住涵之,道:“这好端端的走路,也有一些上不的台面的东西过来搭话,想想也是可笑。”
周玉秋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她的圈子就是当年那些小姐妹,她从来不吝啬向她们展示自己的优越生活,自己什么都好。可是现在竟是被沈悠之这样打脸了。
她咬了咬唇,有些气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六小姐还是客气点好。”
沈悠之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回头看她,仿佛看一个猴子,她道:“对你客气点?如若你是张侃的太太,我尚且有那么一丝可能会客气点。但是你是什么呢?不过是张侃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鸟而已。喜欢了就喂点食逗一逗,不喜欢就将你抛诸脑后。一个外室都不如的女人,让我沈悠之客气,你还真是拎不清啊。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你去好好的问一问张侃才好。”
张侃现在已经不是北平市长了,陆浔根本就看不上张侃,虽然也在市府工作,但是并没有实权。其实悠之有些奇怪陆浔为什么还要留着张侃这样的小人,但是很多事情总是不能光看表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这一点,悠之也是明白的。
周玉秋看她轻描淡写的鄙夷,心气儿越发的不顺,她以为自己什么都好的,以为自己终于翻身了,相当年张侃还是沈蕴的上司呢。
“我家张侃自然是会娶我的,但是沈小姐将来能不能嫁的出去就不一定了,有些人啊,可真是未必就把你放在心上。”周玉秋嘲讽。
悠之发现,现在的傻逼特别多,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逼更多,她们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比别人聪明能干,比别人知道的多,却永远都认不清楚形势。
悠之笑了起来,笑的十分灿烂,她道:“是么?张侃娶你啊,那可要赶紧的哦。另外,周玉秋,你这种人,以后还是少出现,不然我不保证自己的脾气一直像今天这么好。”
涵之拉着她道,“好了,什么阿猫阿狗说话你都要搭腔,那种人,多说一句都嫌脏。”
“你说什么!”周玉秋一下子就出离的愤怒了,当年那段妓院的经历一直都是她的黑历史,提也不能提,涵之本意是说她这种做人家外室的人看着脏,而周玉秋却立刻就想到了那件事儿。恨不能杀了沈涵之。
涵之也不理她,与悠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