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不能这般疏忽了。”李氏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下午就让裁缝过来给你做几身常服,我那里有好几匹颜色鲜亮的缎子,最适合你们小姑娘了。”
珍珠静静看着表情不自然的沈蕴音,这下好了,大家都不痛快了,平白无故的,你说你惹她干嘛。
春俏大大方方道谢,“太好了,谢谢娘,您真好,也别都给女儿做衣裳,您也做两身。”
李氏嗔她,“那是你们小女孩穿的料子,我穿上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会呢,娘你生得年轻,咱们两个穿着一样的衣服出去,外人要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呢。”
李氏太喜欢听这话了,春俏年轻漂亮。
不过她倒没有觉得春俏在恭维她,毕竟不久前,既然还在讨论春俏跟李氏生的像。
这个话题,是非亲生女儿的沈蕴音插不进去的。
她每天都在努力消解掉自己跟李氏非亲生母女这一印象,她非但不能开口,还要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这个话题结束了,她才开口。
“男方应该快来了,先把姐姐的衣服改一改吧,免得不合身让人看了笑话。”
李氏身边擅长针线的侍女在她肩膀和腰上缝了两下,衣服就合身了。
媒婆踩着喜气洋洋的步子,表示男方很快就来了,她给春俏做了四次煤,前几次见过她,却印象不深。
这次她看着春俏的脸,直接看呆了。
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好听话不要钱一般往外说,“女郎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做了这么多年媒,不是没看过漂亮的女郎。不是我夸张,咱们女郎在其中是这个。“
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有一分的好,她能夸出十分来,更何况春俏确实貌美
李氏可喜欢听这话了,还拉着媒婆问,她跟春俏生得像不像。
媒婆那可是人精子,既然她这样问,肯定是希望听到两人生的相似,于是她捡着李氏想听的讲,果然李氏被哄的眉开眼笑。
沈蕴音忍住不要表现出不耐烦来,不是要想春俏跟人相看吗,现在是在做什么,她还记得今天还有正事吗,人家夸她两句,就忘乎所以。
这个话题她不好打断,只能等媒婆夸完以后,她努力带入正题。
“孙大娘,那位男子何时到呢?”
哦对,“跟我一起进府,他正在前厅等候。”
沈蕴音锲而不舍地令春俏敬佩,不过跟人相亲还是算了,也不知道这次能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奇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咨询父亲的意见,不大好吧?”
提起沈家二爷,李氏话语里满是嫌弃,“你爹什么都不管,就是个甩手掌柜,他的意见不重要。”
前三次也是这样,李氏跟沈蕴音两人一起将春俏的婚事定下。
不过这也怪不得李氏,沈家二爷就是不爱管事的性格,李氏去问,反而会被埋怨,这种小事她做决定就好。
“我们毕竟是女子,贸然相见,恐对名节不利。”名节这种东西,用好了是一把好刀,她又说,“女儿觉得还是问问父亲为好,毕竟在外走动见多识广,比女儿见识得多。”
相看婚事,直接让男方来女方家里见,真是有够离谱的。
不说搞个什么赏花宴,至少去个戏园子两家远远地看上一眼。
相看的方式有狠毒,李氏这个缺心眼选择了最差的。
李氏表情有些动摇,“可那人毕竟已经上门了。”
沈蕴音柔柔开口,“不如让父亲去见上一见,免得被人议论说咱家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