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发誓!”
“我发誓……”
“大声点!”
“我发誓!”
李刻霜满脸得意,朝阮柒一挑眉。
阮柒拂袖离开,撂下两个字:“荒谬!”
李刻霜哼了一声,也扭身要走,却被李半初拦下。
“霜师兄。”
这么个称呼,被李无疏一样的脸喊出来,李刻霜感觉十分受用,立即端出身为师兄的威严来:“还有何事,半初师弟?”
“我听说前不久,梁国国师忽然纠集各方术士,打算前往太微宗问罪,是因为什么缘故?”
“他们丢了东西,怀疑是我干的。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此事为何不了了之?”
“这我哪知?可能他嫌路远,或者畏惧我宗威名。”
李半初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臭小子都当一宗之主了,可长点心吧!
“你摇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来无心苑求师那天是七月十六,阮柒出了趟远门,听说是去梁都。”
七月十五梁国特使遭劫。恰是当夜,李刻霜夜袭无心苑。
世上唯有一人可以证明李刻霜人在何处,那就是阮柒。
七月十六阮柒去梁都所为何事?自然是为李刻霜摆平麻烦。
李刻霜听闻此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阮柒因为李无疏的缘故,对自己百般忍让,但不知道阮柒背地还为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也许他仔细琢磨,也能明白,自己这些年为何过得顺风顺水。
但他就缺了根筋,一根好琢磨的筋。他只知精进修为武学,两眼里没有别的事。
李半初轻拍他的手臂,言尽于此。
李刻霜独立院内一动不动,久久不言。
*
入得师门不到半月,李半初终于在八月初一那天跟着阮柒去了一次市集,摆摊算卦。
市集热闹非凡,李半初许久不曾逛市集——不,应该说是沉浸式逛市集。
车马往来,街巷熙攘,人间烟火气,这回不似隔了层纱。
三才观的肥美黄狸一屁股坐在他脚背上,被他一脚颠翻,炸着毛给了他一爪子。
这回阮柒若算错卦,李半初可没法分神帮忙。他只好在旁见机行事,一旦阮柒算错,就偷换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