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入睡,害怕在梦中面对宝宝埋怨她的眼神。
正是因为她,才害得宝宝胎死腹中。
她有多内疚多懊悔,就有多恨自己!
她不能原谅傅砚深这个始作俑者。
但她最不能原谅的人,始终是她自己。
她放不下这份罪孽!
放不过自己!
……
顾夕颜一早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一份适合病人吃的早餐。
为了逼真,还特意在自己手上烫了几个红痕。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提上精致的餐盒,出现在医院。
她顾夕颜的世界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这一个多星期,她每天来医院报道,她就不信阿砚知道不感动。
“阿砚。”顾夕颜笑靥如花的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早餐,你尝尝合不合味口,要是不合味口,我再重新做。”
她顾夕颜可从不会为男人下厨做羹汤。
这份殊荣,可是他独有的。
阿砚还能不感动吗?
“拿走,我不需要。”
傅砚深态度比昨天晚上还要冷淡。
顾夕颜眼圈微红,一脸委屈地看着傅砚深,故意用红肿的手握勺子递到他嘴边,“阿砚,你就喝点嘛,我和阿姨学了很久……”
傅砚深目光扫过她手背,别说心疼了,他直接视而不见,一脸冷色道:“顾夕颜,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的听力有问题?”
顾夕颜被傅砚深话打击得后退一步,一脸受伤地看着他,轻咬住唇瓣,眼眶更红了。
“阿砚,我作为你多年的朋友,你住院,我过来关心你照顾你,你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是不是就因为那晚,你始终放不下……”
越是逃避,他越是惦记那一晚。
顾夕颜越说越委屈。
把自己的示弱,放至最大。
一提到那晚,傅砚深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那是他踏错的第一步,一步步走至今天,和晨曦到了再无挽回的地步。
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他的世界因那一晚而翻天覆地。
他警告过。
她竟还敢提!
“顾夕颜,我说过,不要再提那晚。”
傅砚深目光如利刃,直刺向顾夕颜,声音越来越冷,“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晚,我虽然喝多了,但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我喝醉之前,我交代过包厢里的服务生,让他叫代驾送我回悦景溪园。”
悦景溪园四个字,傅砚深咬得特别重。
是在提醒顾夕颜,他本该在哪儿醒来!
“我之后,也去过在水一方,找到了被销毁的监控,是你给小费给代驾和服务生,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