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样疯狂过后会很快睡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景翊同我一样,没什么困意。
我枕着她的手臂,窝在她怀里玩她的手指,她玩我的头发。
空气静得要命,静得让我忍不住用气声说话。
我喊她:“景翊。”
她嗯了声:“怎么了?”
我仍旧:“景翊。”
她:“嗯。”
我:“景翊。”
她笑了笑,不回话了。
我问:“你和你爸妈闹了几天啊?”
她听后忽然握住我的手,将我的食指抓住,揉了几下:“两天吧。”
我问:“你难过吗?”
她说:“还好。”
后来,我用一问一答的方式逼着她把这事说了出来,她语气仍旧淡淡的,甚至还弱化了一些场景,让我觉得她同她父母间只是普通的对话,但即使这样,我仍旧心惊胆寒。
她说,她妈妈抱着她,两个人断断续续地哭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没见过景翊哭的样子,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人,不表现怒气,也不表现悲伤。
那时候的她,心应该很疼吧。
我吸了吸鼻子,听她笑了声。
“你哭什么?”景翊停下她的叙述,握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笑着看我,又问了一次:“你哭什么啊,傻瓜。”
我舔舔唇,抬眼看她,忍住哽咽的声音,问:“然后呢?”
她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说:“然后,我和我爸妈两天没有联系,之后他们想开了,就叫我回去吃饭,还说想见见你。”
我又吸了吸鼻子,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对上我的眼睛:“怕你有压力。”
我蹙眉:“是你说的,以后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是我说的。”她握住我戳她胸口的那个手指:“但是你说,你听了之后会帮我骂人,我觉得你不能骂我爸妈。”
我眉头更紧:“不好笑。”
她听后笑了开来,伸手搂住我的脑袋,压在他的锁骨处:“好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轻轻地拍我的脑袋:“你现在只要考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去见见他们。”
第二天回家时我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莫名亢奋,满脑子全是景翊告诉我的她向家里人出柜的场景。
这个场景在我的美化下变成了一部小电影,一遍一遍地在我眼前播放。
吃饭时播放,看电视剧时播放,和爸妈聊天时分心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