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窝回到座位上,又取出眼罩戴上。
西洲趁机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紧绷的马尾,光洁饱满的额头,黑色眼罩遮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眼,鼻梁挺直,薄唇轻抿,皮肤白得像窗外的雪,下巴尖尖搁在黑色围巾上,羽绒服也是黑的,超长款的样式,一双大长腿全被包裹在里面,靴子也是黑的。
西洲从来没见过一个年轻姑娘能把黑色穿得如此极致。
冷冽,禁欲,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她的性格完美契合。
南风这些年带团天南海北的跑,相比南云第一眼看到千里冰封时的惊艳,她除了冷,没什么感觉。
昨晚因为担心姐姐,一夜没睡,在飞机上也没睡好,这会儿随着客车有节奏的晃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西洲眼睁睁看着她的头慢慢倾斜,倾斜,最后不出意外地歪倒在自己肩头,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悄悄往南风那边蹭了蹭,以便她能靠得更舒适。
小丫头片子,醒时像只牙尖嘴利的刺猬,睡着了倒是乖巧,连呼吸都那么轻浅,若有若无的气息,像羽毛轻轻拂过脖颈,痒得他想把她纤瘦的身子搂进怀里使劲揉上几把。
窗外是在夜幕下安安静静的雪野,车轮飞驰,光秃秃的树木急速倒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一路畅通,到伊春车站是晚上十点二十。
车子进站停稳,乘客陆续下车,南风却还睡得深沉。
西洲动了动被她枕到麻木的肩,叫她,“南风小姐,到站了。”
南风掀眼皮看了一下,又闭上,继续睡。
西洲好笑,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她突然又睁开眼睛,看到西洲的动作,以为西洲要抱她,挥手就一拳,正中西洲胸口,随即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臭流氓,想干嘛?”
西洲原本来要躲开,想着她一个姑娘家,能打多疼,就没躲,谁知道这一拳简直像黑虎掏心,打得他差点吐血。
没等他缓过劲儿,南风已经从他前面挤了出去,拎着包扬长而去。
“嘶!”西洲捂着心口吸了几口气,在司机异样目光注视下最后一个下了车,南风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人呐这是!”他喃喃自语,“小白眼狼,白让你靠了一路,半边身子都麻了,居然恩将仇报。”
抱怨完了,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山子,我到了,你搁哪接我呢?”
……
南风出了车站,也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没打通,一个大个子迎面冲过来,展开双臂就要抱她,嘴里喊着,“南风妹妹,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没有?”
南风吓一跳,抬腿就是一脚。
来人慌忙跳开,咋呼道,“干嘛,干嘛,不认识你浩哥啦?”
南风闻言收住脚,仔细看了看他,笑起来,“耗子,是你呀?”
“叫浩哥!”冯浩说,伸手揽过旁边一人,介绍道,“这是我同事,叫他小常就行。”
“凭什么叫你哥不叫我哥?”小常不满道,笑嘻嘻对南风展开双臂,“南风美女,我代表东北人民欢迎你!”
南风笑着躲开,“你们东北人都这么热情吗,上来就抱。”
“我们平时也就握个手,只有迎接美女才会抱。”冯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