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明显的表示吴家已然放弃了太子,改投锦王阵营了!!
“老昌盛候竟然会同意?”宋蓠眉目间满是惊讶之色,眸底还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原听三姑娘言说此事时,他还以为待嫁的将是吴至孙女,毕竟吴至是昌盛候二子,无缘爵位,为了未来拼一把无可厚非,他是锦王嫡亲外祖,若真能打下太子,扶锦王上位,那么从龙之功自可保家业百年……
但……吴皇后的亲爹,吴道竟然会把孙女许给锦王,他,他疯了吗?
太子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大逆不道,道行逆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竟然让亲外公都反他吗?
“其实,吴家会做此决定,都是万岁爷暗示……”越南川低语。昌盛候又不是疯的,锦王和太子都是他的外曾孙子,都有吴家血脉。相对比锦王,太子是嫡子,根正苗红妥妥儿大明未来继承人,而吴皇后又是吴道所出,日后他去了,有太子和皇后在,亦可助吴道顺利统领吴家,昌盛百年……
他何苦还要冒险去投资不知未来的锦王?就是他真的帮助锦王成事,拼命打下太子,压下皇后,扶着锦王上了位?吴家得到的……会比扶太子多吗?
都是曾外孙子?若没点原因,他为什么要舍简就难?
“万岁爷暗示吴家淑媛可配锦王,吴家自是不愿,有意献呈至之孙,不过……”越南川抿了抿唇,抬头道:“吴至早便下注锦王,有此机会,又怎会放弃,宁可舍了嫡孙女儿,亦要算计的吴家倒搁……”
吴至的孙女儿大家闺秀,从来一脚迈八脚抬,好端端的怎么会忽染头风之症?且,一个头疼病而已,哪里会病的容貌有损?还不是有心人算计?朝堂风云变幻的牺牲者?
“原来,为不惹万岁爷厌弃,吴道已经准备舍弃孙女,令其‘失足’落水而亡,但吴至却先发至人,救起吴女,保护起来,今六月就要送其选秀了……”
一个女儿家,命运从来随波逐流,亲爷爷要害,二爷爷要救,却都不是因为她,而是局势所至!她之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吴道‘嫡亲孙女入锦王府为侧’这一事实罢了!!
只需要让世人,朝臣,包括吴皇后和太子亲眼看见吴道孙女入了锦王府,那么,做为吴家继承人,昌盛候府就是在太子和锦王中间选择了锦王……
吴家摘不掉这帽子,吴至的目地就达到了!
“父皇……真是糊涂了!!”听得越南川解释了吴家之乱,宋蓠面色竟渐渐阴沉下来。
他是知道,父皇年迈体衰,开始忌惮膝下成年皇子,包括他在内都算深受其害,但宋蓠却从未想过,在他眼中,英明神武,堪称一代英主的明宗帝竟然会……“肆意辱臣,以皇子为棋,以天下为盘,只为……”私。欲,“这天下……”要乱啊!
宋蓠眼底带着深深的忧虑,闭目长叹一声。
因为吴家之事让宋蓠情绪低落,到让这场‘北地二主携手相欢’的盛宴蒙了一层阴影,不过好在有韩子值在旁凑趣儿,努力宣染气氛,而宋蓠亦不是那等受不起打击之辈,很快振奋起精神,心中暗自谋算着能在此中得甚好处,明面儿上,更是对越南川笑语相迎,热闹欢庆他‘弃暗投明’,尽显宾主之仪……
宴席一直用到天色将黑,越南川这才提出告辞,宋蓠为表礼贤下士,还特意准备将越南川亲自送回监军府,只是碍着监军府人员复杂,终归还是未曾成行!
将越南川送到楼下,在他连三请回的客气声中,含笑目送他离去,直至背影远走,在瞧不见了。宋蓠才转回身来。
上了马车,坐在白虎皮中,宋蓠轻扣着桌案。
“王爷,您在想什么?”一旁,韩子值伸手点燃车厢内的炭盆,一股热气争腾而起,原本冰冷的车厢亦慢慢暖了起来。
“太子若真和锦王相争起来,父皇偏向锦王,太子占着大义,朝中必成一片乱斗之象……”宋蓠低声,仿佛喃喃自语,又仿佛在问计,“本王不奢望能做那渔翁之辈,但……若可借此二人争斗之机,筑左右逢源之势,借机发展北地……”
那在未来,无论谁胜谁败,他宋蓠都可占一方诸候之位了!
——
那厢,年纪轻轻的未来复国者刚刚生起了野心,这厢,自觉办成一件大事的凤宁兮,在西北候府活的轻松加愉快。
每天陪着安怡给凤老太太请请安,跟凤景兮吵吵嘴,在欣赏一下凤安兮的如花美貌,这日子,就仿佛流水一样过去。
自穿越之后,凤宁兮从来没这般放松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只不过,她如此惬意的悠闲过日子,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怒其不争’。
这一日,天气晴和,万里无云,清晨起床,凤宁兮刚刚用完早膳,正坐在塌上边吃干果边看话本儿,悠闲自在的无以复加之时,外间,暗济突然迈步进来。
“三姑娘,我家主子和宴北王爷已然谈妥,洛阳方面凤令展处亦有所有行动,三姑娘为何还高卧塌上,不得出手呢?”几步走到凤宁兮身前,暗济眸光精亮,俯身低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