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以后再也不用他操心,你回去吧。”泠然强压着*伤,
丢出门面话来。
“这人你当真认得?”叶南乡却不理她的话,指着易掌柜问。
泠然点点头”“是的,更深露冷,叶道长赶紧回去吧,不须为我费心,请转告你们的楚师叔,既然分手,以后不用再为我做任何事。”
他们在屋顶说话,也没有惊动张家的人,想是易掌柜施了什么门道。
叶南乡欲言又止,末了,只说道:“也许里头有什么问题,你们别误会了才好,我从未见过楚师叔这般难受。”
泠然脸色惨白,在暗夜里却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说的?
他不过听了父亲的话罢了,天经地义,我没有什么好责怪他。”
易掌柜却不耐烦听他们说下去,插话道:“道友,要是你不再阻拦,我可要带她走了。”
叶南乡问道:“你是何人,要带她去哪?”
易掌柜自然不会答他,笑道:“只要张姑娘想回来,我自然会送她回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泠然恨屋及乌,冷冷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阻拦我?”
易掌柜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匆匆向叶南乡一拱手,携了她腾身就纵上了连绵的民居瓦挡,而且去势飞快,容不得人有思考的时间。
待叶南乡想追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不由急得顿足。
却说易掌柜带着泠然奔跑出很远,才落入一大户人家的庭院中。
这庭院似曾相识一排糊着白纸的玻璃窗上还亮着灯,上头映出两个女人的影子。
泠然从暖暖的卧房出来,冻得发抖,双臂环抱在胸前打量着四周。
她原本以为是红绡公子在这里可看样子又不像。
易掌柜喊了一声,一远处的一扇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屋里走出两个女人来。
这两个半老的妇人泠然也认得,就是当初千金姬被卖前那一对婆子,一个瘦小阴沉长得有几分像苑琼丹的叫史妈妈,另一个高大粗壮的叫做粱妈妈。
史妈妈手上带了一件狐裘的披风,出来就赶紧给泠然围上了,呵呵笑道:“当日我怎么没看出这丫头来,竟得公子青眼。”
粱妈妈取笑她道:“就你那贼眉鼠目,能看出什么好东西来?”
易掌柜道:“别贫嘴了快带张姑娘进去休息,明日公子来了再做计较。”
泠然却不肯就去睡,对接下去要走的路,她还迷茫得很,故此问道:“红绡……公子让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易掌柜愣了一愣神情很是暧昧地笑了一笑“这还用问么?”
泠然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轻轻蹙起了眉头。
易掌柜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公子只让人传话于我,说你被楚留香赶出府要被人带去南方……”
泠然默认。
“他命我务必要留下你今天夜里他想必不方便出来我也是白日里跟踪锦衣卫才找到你的住处,有什么话,公子得便自会来和你说的,你就暂且安心住一晚吧。”易掌柜的脸色非常从轻快变得非常凝重团团脸上满是忧心之色,斟酌着用词道:“若是姑娘能劝得公子离开相府易某真心为公子高兴,至于皇家那些事,不管也罢!”
易掌柜既如此说,泠然心想在离开京城之前能跟红绡公子告个别也是好的,便不反对,跟随着两位妈妈进屋休息。
那两个婆子看似多事之人,实则利索得很,也不问什么,安顿了泠然进大屋,就作别退了下去。
屋子很空旷,却因烧了地龙很暖和,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更叫人觉得凄凉,想起楚玉的薄情,她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去责问一通,可非但没有能力近他的身,就连立场也没有。
穿越过来半年多了,第一次觉得这么孤独。
就是孤身在兰泽山房当差的那点时间,她也未曾觉得这么凄清,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可怜得不得了。
原来失恋的滋味,竟是这样的让人心痛。
虽然很累,第二天她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外头还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泠然可悲地发觉这是每天四更就被楚玉吵醒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