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唐天霄忍着牙齿的格格颤抖,冷冷道,“有人打算在朕的淑妃身上开个先例?”
卓锐伏在地上,手指已禁不住用力抠向地面坚硬的山石,低声道:“皇上,须尽快设法,万万不能让他们用刑!这刑法,只要一用上,人的肌肤尽落,便是救下来,也……也绝难存活……”
唐天祺已急得一脸紫涨,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因为我们没有及时撤军?就……就用这样毒辣的手段?杀人不过头点地,北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真敢这样对待他们自己的公主?”
唐天霄忽道:“如果,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公主呢?”
唐天祺怔住。
唐天霄面色雪白,轻轻道:“她不是他们的公主,却还是朕的淑妃!传旨,火速撤兵!他们不是要走吗?让他们走,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最后一声,却转作了凄厉的咆哮,拖着微微的哽声。
一道亮烈耀眼的光束闪过,只听“砰”地一声,特地从山下搬上来的精巧案几已被他的龙吟剑斩作两截,木屑四飞。
木匣连同送过来的污。秽衣衫和肚。兜掉落地上,肮脏破碎,腌臜不堪,怎么也没办法和那个巧笑倩兮的明丽女子联系起来。
红烛摇影,薄帷纱帐,浅紫色的肚兜在他掌中温柔滑落,那对交颈的鸳鸯仿佛在昵喃细语,窃窃低笑……
碧天流光,山林曳翠,她笑意轻盈,着了一身快要融入山色中的清爽翠衣在前方灵动地飞奔着,浅浅的一抹,时隐时现……
却如此清晰地镌在心间,牵引着他的目光,牵引着他的思绪,于不知不觉间……
他头疼欲裂。
外面又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见有人在往内探着,又不敢进来,唐天祺看一眼坐在席上紧抱着头部的唐天霄,急急走了出去。
来的却是禁卫军的一个统领,身后跟着几名禁卫军,却押着个粗衣布服的山野村妇。
他忙低声喝问:“什么事?”
那统领忙上前答道:“刚我们正要撤军时,这个女人忽然冲过来,咿咿哑哑也说不清楚,只是指着山顶的王旗,看样子是想见皇上。”
“说不清话?”
“她的舌头给人割了,好像是刚刚割的。”
近年家国安泰,虽说不上路不拾遗,但凶杀抢劫的案子已经极少。
荆山地处京畿,民风也算淳朴,这两日又是漫山遍野的禁卫军,怎么可能有村妇平白给人割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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