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便哭笑不得,也不忍心吓唬她,低低安慰道:“别怕,没大事儿。到底你只是打了几个宫人,又没打皇后,呆会你只需乖乖认了大闹熹庆宫的罪过,血燕的事由朕来说。到时便是真罚,应该也重不到哪里去。了不得打上十杖二十杖的,扔你到冷宫呆上几天。等太后性子下去,皇后那里病情好转了,朕自然接你出来。”
听说要挨打,可浅媚便觉得背上有点痒,右手不自觉地便摸向腰间的长鞭。
“喂,别再打甚么馊主意!”
唐天霄低了头,将她腰间的长鞭解下,收到自己袖中,才说道,“记住了,德寿宫不是熹庆宫,若你敢连这里也闹起来,朕也不会护着你了!”
可浅媚面露不悦,扭头看着宫门前摇曳着的碧玉般的新荷不说话。
唐天霄皱眉提醒她:“那是朕的母后。便是她要打朕这个皇帝,朕也只能乖乖领杖,不敢说半个不字。”
可浅媚犹豫着点头,忽抬眸,瞳人如映了碧蓝天空的湖水般明洁干净。
她说道:“我由她处置,只因你让我由她处置。这天底下再无一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除了我自己,和……你。”
仿若阳光凝作了一束,那样直直地贯到了唐天霄体内,立时让他通体温煦透亮,连常年灰蒙蒙的心头也似破开了一道缝,暖意融融。
他携了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踏入德寿宫宫门。
他轻而清晰地吐了几个字:“天霄必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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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寿宫正殿内,有谈笑声正隐隐传出;等得了通禀,里面才没了声息。
唐天霄踏入殿中时,便见几个素得器重的重臣夫人伏于地间见礼,其中便有沈皇后的母亲沈夫人。
他暗自皱眉,不动声色地放开可浅媚的手,道了平身,这才向宣太后叩头请安。
宣太后虽已年近五旬,依旧雍容贵气,五官秀丽,且有着和唐天霄一般的好看凤眸。
只是唐天霄总是慵懒倦怠,眸间流转的光华,往往只为眼前的美人或美酒美食;而宣太后即便面庞上蕴着笑意,眸光亦是凌厉,仿佛如刀锋般一眼能切到人心。
“天霄,正说着你呢,可巧就来了。”
她笑着,吩咐宫女搬了椅子在自己跟前坐了,目光却投向了依然垂着眼帘跪在下面的可浅媚。
“这就是……你那位淑妃?给你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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