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理所当然了,不曾想过陆听澜面对迷茫前路的焦灼。
雁景惟决定放弃抵抗,然而他才停下,对面的陆听澜也收了剑。
他忍不住眉头跳了跳,“你……”
陆听澜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向了刚好走来的言居琅,“师弟,你我比一场。”
言居琅是被他们二人的兵戈相撞声吵醒,人还没彻底清醒,就被陆听澜的长剑拦住。
他心底不喜,下意识便要皱眉,再一看陆听澜神情冷峻,看上去比自己更不高兴,不由得愣了下。
但他还没思索清楚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就见陆听澜已经开始起势,只得慌忙拿出剑来抵挡。
陆听澜打不过雁景惟,也打不过言居琅,但他胜在出招快,而这两人顾忌他的修为都会投鼠忌器,不敢用力。
所以他只需要找准空子,以单纯的剑术对招,很快就找到机会抽了言居琅两下。
前面一下,后背一下。
不多不少,然后停下。
陆听澜收剑,长舒一口气,总算觉得郁气消散了一些。
他走到言居琅的身边,无比冷酷的说了声,“师弟,对不住。”
然后头也不回的,冷酷的走掉了。
言居琅:“?”
言居琅疑惑的转过头,看向雁景惟,“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
雁景惟收回视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与言居琅听。
言居琅‘昂’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人说知足常乐,若总是去想自己没有的东西,怎么畅快得起来。”
“师兄这样就很好,不去肖想不该有的东西。”
“你错了。”雁景惟不去看言居琅,说完这句话,没有停留的大步离去。
……
即便还在生气中,陆听澜也还算有理智的。
至少他在最后关头说了句‘对不住’,碰巧还有前一日和雁景惟的对话作为铺垫,不会显得他的生气十分莫名其妙。
至于未来如何,他也早已经想清楚了。
他一定要拿到无相灵髓。
天色渐渐明亮,陆听澜在溪边洗漱过后,便往流民营中走去。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醒来,有用言居琅买来的材料刺绣或编织,也有守在水泥地旁边研究的,踩在硬实的地面上感受水泥地的美妙。
这是个很简陋的水泥配方,远远达不到后世钢筋水泥的强度,但在这个地方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