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着云溪的身边坐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
“就让我这个坏人,做你的暖炉,如何?”
从云溪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半个侧脸,随着他说话,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泯的唇都精致而华美,这样的他,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
“那我不客气了。”她勾了勾唇,心中一暖,主动伸出了双臂,圈上了他的腰际,埋首窝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她阖上双目,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很温馨。
他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下,背脊也比方才挺得更直了。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粗重的一声呼吸,带着几分隐忍,随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挣扎,只是那只寄放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再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唯有那时而粗重时而清浅的呼吸声在彰显着他的存在。
两人默而不语,诺大的一个山洞,此刻更加安静了。
天色越来越暗,时而呼啸的风声响起在洞外。
山洞内,除了噼啪的柴火爆裂声,剩下的就是两人或浅或深的呼吸声。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轻轻的一句话,好似催眠的魔咒,云溪的眼皮一点点地阖上,须臾,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云溪好似梦见了自己年幼时的爸爸妈妈,那时候的一家人是多么得温馨和快乐全文阅读。温婉优雅的妈妈,严肃又不失亲切的爸爸,她就像是一朵被爸爸妈妈捧在了手心里细心呵护着的小花儿,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睡梦中,她的唇角微微地扬起,逸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梦境一转,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家族的祠堂里,爸爸将她唤到了祠堂最深处的密室,正式将残花秘录传授给了她。
“小溪,残花秘录是咱们云家的命根子,而你,却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倘若日后有人要争夺残花秘录,你不必舍命去保护,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性命更为重要了。”
如此温馨的话语,云溪当时不懂,只觉得爸爸是杞人忧天,可是现在想来,才知道爸爸早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说她可以不必舍命去保护秘录,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她的性命更为重要了……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淌下,爸爸,正是因为你这句话,所以我才更想好好地保护秘录,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
梦境中的画面再次切换,那是她穿越前的一幕。
家族中的长辈们一路追杀她,追到了深山中的悬崖边,他们一个个都在逼迫她,一个个丑恶的面容暴露了他们的本性。他们想要秘录,想要家主之位,更想要她的命!
“不要!不要逼我!”
“秘录是我的,是爸爸传给我的,你们统统没有资格拥有它……”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它……”
“啊——”
龙千绝低头看着在梦境中挣扎的云溪,火光下,她娇媚的容颜从最初的纯真甜美,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这才是她真正的一面吧?在她坚强冷漠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她失去那些最为纯真甜美的东西,而是某些残酷的现实让她逼着自己变得坚强冷漠。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显露出如此恐惧和绝望的神色?
他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她紧蹙的秀眉,为她展平褶皱。
“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逼我——”云溪在梦中挣扎着,最后的那一幕一遍接着一遍上演,让她几乎无法负荷。
痛苦的挣扎中,一个柔软温暖的什么东西压上了她的唇。软软的物体抵触着她的唇瓣温柔又坚定的摩挲着,浑厚的叹息一遍又一遍的刷过她的唇瓣。
“溪儿,有我在,别怕!”
灼热的鼻息慢慢喷洒在了她的面颊上,唇上的压力加重,开始摩挲。云溪紧皱的眉头在梦中逐渐舒展,梦境中那可怕的一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幕犹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在那仙境之中,到处鸟语花香,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有淡淡的花香,和悦耳的鸟鸣。
不知不觉中,湿滑的什么分开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嘴里。她低低地轻嘤了声,微微张开的嘴任那抹柔软却坚毅的湿物在里面搅弄,那是什么,柔软、甜美,它温柔地扫过她的唇舌,都激起了她身体的一股颤意,整个人也在瞬间变得火热和兴奋。
出于本能的,她伸手,环绕住了对方的脖颈,迎合着它,让自己的唇舌与它交缠共舞。
梦境之中,繁花盛放出,投下了一道白色耀眼的圣光,圣光之中走出一名男子,他白衣胜雪,暖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圣洁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迎面向她走来,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实在太过耀眼。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拥她入怀,温柔地吻着她……
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圣洁无比的男子,还有他温柔的缱绻和爱怜……这样的美梦,她真的不愿意醒来,唇角不自觉地逸出了一丝恬美。
身子被人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后背触及地面的瞬间,那阵阵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