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帝接过扇子,把玩两下:“两位爱卿果然不负朕望,朕心甚慰。”
说着,他深深地看向宋监正。
宋监正一脸错愕,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从未见过任何擅长占卜的术士能如此笃定答案,且算得如此准确。
此女…此女恐怕真有神通,还是得上苍眷顾的那种。
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就像当初知晓大师兄齐挽澜天生慧眼,两眼一看便可断卦一样,那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和天赋,是他努力几十年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没想到此女比之齐挽澜有过之而无不及,天意何其不公……
“宋爱卿。”
惠安帝沉声一喝,惊得宋监正一抖,慌忙回过神来。
惠安帝盯着他,意有所指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为官者不可一意孤行,更不可结党营私,朕把钦天监交到你们二人手中,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臣惶恐!”宋监正忙下跪告罪,心知自己昨日在钦天监孤立、架空丘凉的事已经被皇帝知晓了。
他原本不怕皇帝知道,因为他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更了解惠安帝的性子。
臣子只要有能力,恃才傲物犯点小错无伤大雅。
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惶恐了。
他没料到自己的本事跟丘凉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惠安帝一脸严肃:“宋爱卿执掌钦天监多年,却在祭天大典那等要事上出了纰漏,差点铸成大错,你当思己过,莫要一错再错。”
祭天大典那天,他差点就成为百钺史上第一个被雷劈死的皇帝了。
哪怕他知道宋监正是被人陷害,但失察是真。
把人关了这么久,惠安帝的气也差不多消了,毕竟自打国师失踪之后,钦天监只有宋监正可用。
可眼下又有了丘凉,当曾经的位置有了更好的人选,那宋监正这个人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尤其他昨日还收到消息,宋监正官复原职第一天就联合钦天监官员打压丘凉。
惠安帝深知丘凉看相之能有多么令人震惊,今天才有心考量,敲打一二。
只希望宋监正能知耻而后勇,否则这俩人的位子就该调换一下了。
“臣知罪!”宋监正埋首在地,胳膊直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都退下吧,莫要辜负朕的期望。”惠安帝言语淡淡,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宋监正有惊无险地走出御书房,身上顿觉一凉,不是被外面的寒风吹的,是因为方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了眼神情自若的丘凉,思绪翻涌片刻,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丘凉同样情绪不佳,她本来乐得清闲,这下皇帝又给她找事做了。
以后怕是无法在钦天监做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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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钦天监,宋监正便吩咐众人,凡有事皆按规矩来,不可越级上报,也就是以后不能再越过丘凉这个监副。
钦天监众人便知风向又变了,要么是监正和监副握手言和了,要么是陛下今日召见说了什么。
众人更倾向于后者,于是,丘凉又成了钦天监最令人畏惧的存在。
临到下衙,冬官正悄悄往宋监正桌上放了一封书信。
宋监正默默收进袖中,坐上回府的马车后,才打开看了一番。
看完他怔怔愣了一下慢慢把书信撕碎竟把纸条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噎得脸红脖子粗。
霜儿的身份到底还是没藏住容妃竟然靠自己算出来了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天吧。
回府后宋监正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再次把后院看守起来:“不得任何人见小姐也不许她迈出院门半步。”
下人面色一苦战战兢兢道:“老爷小姐不在府中昨夜就出门了还命人传话说是去陪老夫人
近日都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宋监正两眼一瞪怔怔跌坐下去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