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东京,正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之时,车流像绚烂的灯带,串联城市的璀璨。较为偏僻的城郊,马自达的轰鸣声显得格外突出,安室透单手开车,潇洒的扯开自己衣服第一颗扣子,又把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他麦色的肌肤。靠着被加到极限的速度,安室透很快就跟上了开得并不算快的保时捷。
安室透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见车内人的视线望过来,便降下车窗,把手肘撑在车沿上,朝老爷车望过去,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琴酒”
安东弥生从口型分辨出对方在喊身边的人,于是转头看向琴酒:“那个金色头发的人认识你?他这个打扮……好像牛。郎哦?”白色的绸缎衬衫,镶着银色宝石的黑色丝绒马甲,衬衫领口略微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隐隐约约的胸肌,这打扮,和他网上看见的歌舞伎町招揽顾客的牛。郎一样。
闻言琴酒轻笑一声,罕见的心情颇好地附和一句:“你说的对。”
安东弥生看看心情很好的琴酒,又看看满脸笑容,还因为琴酒看过去,所以笑得更加明媚的安室透,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你……和他是一对?”不然你们两个隔着我,对笑的这么开心干嘛?
“吱……”刺耳的车轮摩擦声传来,安室透差点撞上突然乱串的保时捷,还好他和伏特加的车技都算很不错,成功避开了一场交通事故。伏特加没有听到琴酒的责骂,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琴酒的脸色难看得和黑炭一般,冰冷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安东弥生挂上车头。
为了防止琴酒怒火中烧下,一枪把自己的爱车打出一个窟窿,伏特加磕磕绊绊的试图拯救这个绝望的场面。“大哥,我想新人的意思是……你们是今天的一对搭档,是吧,新人?”
“嗯?我不是……”安东弥生根本没有察觉出伏特加的瞳孔地震,还想继续说下去。琴酒凭借着最后的理智,拿出军刀抵在安东弥生的脖颈处:“闭嘴!”看见安东弥生沉默的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伏特加:“甩掉波本。”
深知琴酒有多不喜欢波本的伏特加一脚油门,车辆如同离弦之箭弹射而出,在黑夜之中划出一道鸦羽光彩。安室透挑眉看着加速离开的老爷车,轻笑一声,不逞多让的开始飙车,论开车,他还没输给过谁。两辆车还好是已经开到市郊,不然以他们两个的超速违规,后面指定要跟着一排警车,再喜提监狱十五日游。
两辆车你追我赶,一路飙车开到了目的地。波本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正正好停在马路线边。保时捷的老爷车开的再快,也不如被波本改装后的马自达速度快。自知根本没可能甩掉波本,琴酒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爱车着想,让伏特加减慢了开车速度。
波本打开门,吹了个口哨,“伏特加你不行啊,怎么减速了,继续开啊。”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流了一些汗,发丝粘连在脸颊旁,透着身后的灯光,金色的发丝显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安东弥生捂着肚子走下车,琴酒在车辆减速后,就腾出手来把他又揍了一顿,他虽然不感觉有多痛,但躯体的损伤超过他的预期,已经逐渐在排斥灵魂的寄生。
伏特加没有说话,琴酒倒是下车开口道:“你要是闲,就来扶一下人。”
波本看见安东弥生低垂着头,手捂着肚子,只好上前搭把手:“你把他打了?为什么?”波本很少看见琴酒打人,对方一直秉承着绝不多说一句话,绝不多动一下手,所以能杀就直接杀,不会出现只打不杀的情况,更何况,对方甚至还能下地正常走路。琴酒不是放水,而是放了个太平洋出来。
伏特加一直在给波本使眼色,结果没想到对方根本没看见,还是把找死的问题问了出来。琴酒点了根烟靠在车边,淡淡的看着远方成堆的仓库,语气里面听不出波澜:“你问他。”
“我说你像……”安东弥生没有如琴酒预料的一般学会教训,不仅打算说出拉郎配的恐怖句子,还打算把“贬低”波本的话打包一起讲。
伏特加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安东弥生的口罩,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想被他们两个混合双打吗?”安东弥生摇摇头。
“那就给我闭嘴!”
波本看他们嘀嘀咕咕,一副背着他有事的样子,眯着眼想了想,“哦~你说了我的坏话,但琴酒不会因为你骂我而打你,所以你还骂了琴酒?嗯……我不觉得有人会当着琴酒骂他还不被他打死,你……不会是误会我的职业,再误会我和琴酒的关系吧?”
全对,安东弥生瞪着眼眨巴两下,这个人好聪明。
波本目光打量着突然绷紧的伏特加,脸黑的琴酒,和一脸星星眼的安东弥生,看来他猜对了。他颇感好笑的噗呲一下笑出声,随后在琴酒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中止住了笑意,“咳咳,你误会了,我这是咖啡厅的制服。正儿八经的、健全的、咖啡店哦~”
是吗?安东弥生的目光从波本的锁骨扫过,咖啡厅员工会这样子穿衣服?看来他还是对人类的保守程度估计的太高了。虽然网上大家都一本正经,但原来现实都玩的很花嘛。
只是……安东弥生张开双手,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扶我?”他开始以为波本和琴酒之间是一对,所以不愿意和其他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既然不是一对,为什么不按照琴酒说的,扶他一下?
正在扶着的波本缓慢地打出一个问号,他没有反驳,只是顺着话问道:“你想要我怎么扶?”
安东弥生想了想,形容道:“就是你用左手从我双臂腋窝穿过,右手从我腘窝(膝盖后方)穿过的那种。”
波本沉默片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公主抱吗?他轻笑一声,随后露出一个营业微笑,右手搭在左肩上,鞠躬行礼,然后单膝跪地,轻柔地把安东弥生抱起来,最后低沉着嗓音说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