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着一丝凉意,似要拂去大家白日里的疲累。
“修路捡回来的菌子,你们明日记得收拾一下”,秦石提醒秦柳氏道。
随着他开口后,其余几人便都打开了话匣子。秦朝阳说着祥记里的油纸伞卖得差不多了,明日可以把家里做好的带一些过去,杂货铺子那边也同样送一些过去。
听罢,秦朝宁便问了一下何时清明时节。在得知距离清明不过还有几日,他顿了顿,让家里可以放缓制作油纸伞了,也无需再从杂货铺子采买绵纸和桐油。
“清明过后,油纸伞怕是买的人就不多了。”
县里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过了这段连绵的阴雨天,油纸伞的销量会肉眼可见地骤降。秦朝宁觉得,他们家的油纸伞能够卖这么一段时日,已经算是正好赶上了天气的时间差。
来年都不定还能有今年这般好的情况,指不定到时候县里卖油纸伞的便多了起来。
秦朝宁的话说完,秦家几人均是显得十分不舍。
这份营生,从开始寄卖在祥记,以及在杂货铺子售卖,至今已经卖出去了接近两百余柄的油纸伞。
祥记那边挂售的是二百文钱一柄,杂货铺子那边则是一百八十文钱一柄卖给铺子的,刨除最初的油纸,以及后续购买丝线、绵纸、桐油,粗算他们家也赚到了约三十六两多的银子。
虽然是全家合力的辛苦钱,但是这已经是老秦家祖传三代,家资最丰厚的时刻。
此外,家中还有祥记采买笋、腌肉,秦朝阳和秦朝宁的工钱等收入来源,称得上是这些年家中赚钱最多的一年。
“听幺儿的”,秦石定了定神,宽慰家中的妻子子女们,“咱们这些时日也辛苦了,趁着油纸伞的事抽出身来,便多歇歇。”
“眼下这日子可比往年好太多了,清明祭祖都能给祖先们讲个半个时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提到祭祖,秦朝阳嘿嘿一笑问道,“爹,祭祖后的酒能给我尝尝吗?”
秦石:“……”
他白天修路耗体力得很,夜里真的不想动手打崽。
直到家里人散去,秦朝宁也没把钱勤学让他问父母的事说出来。秦朝阳对私塾孙夫子考较的事不知情,想着不久后终于可以尝尝酒的滋味,便乐呵呵地睡去了。
不过,翌日秦朝宁一到祥记便被钱勤学逮住了。
钱勤学拿着写好了的祥记毛利分成契约文书,告诉他们兄弟俩,等他们下工归家的时候,他和老李叔和他爹会一并驱使骡车上他们家一趟。
一是把契约文书和他们家签订好,顺便把这些天的分成的钱给他们家带过去;另一方面,也顺便带些毛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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