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得罪了。”
他们再次朝着阮渐姜一拥而上。
阮渐姜又是一个滚地避过甩来的绳索,笛声再次吹响,他修的大多是辅乐,只能影响这些人的情绪神识,没什么大攻击力。
他眼底对父亲的孺慕也终于散去。
在琨音门时,师尊对他说,叫他无事不必回家,专心修炼。
阮渐姜不是不懂,所以他才会在阮河给他传音询问各种琨音门事务时装作不懂;所以他才会在二叔逝世、阮河继位时不敢回家。
所以他从不敢见阮萳之兄妹。
从前那一切的一切,阮渐姜都能以自已远距千里、潜心修炼为借口理所应当的高坐台上。
这次不行。
阮河太过了。
他得向宗门求助,除去宗门、没有人会管得了这些大世家里的龌龊。
阮渐姜凝着灵力,一面吹着一面从芥子袋中摸出瞬移符,那些守卫到底还是顾及他大少爷的身份,没敢下死手,他才能够不断地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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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萳之院里。
正被阮河命人关在院里静思的阮萳之正习完一幅字帖。
主院那边炸的震天响,他笔尖墨滴洇进字里。
一旁黑衣正向他汇报着方才发生在主院里的事,一字不落。
听见阮河要换赤兔剑主处,阮萳之忍不住轻笑。
他这大伯啊。
该说阮河是阴毒太过,还是愚蠢不堪呢?
阮萳之与阮渐姜接触甚少。
谁知这琨音门果真不负十大宗门之称,教出来的阮渐姜竟然摆脱了阮河的影响。为人甚是正派,称得上是正道弟子。
他这堂弟,也实在两袖清风。
阮渐姜没尝过站在顶峰的滋味,并不对此心生向往;阮河却是日日夜夜窥视着这一权柄,他多年谋划,还联合三叔,这才有了阮家家主易位一事。
阮萳之忍不住想起现在三叔用父亲死亡一事逼着阮河退位。
他不过是推波助澜。
三叔手里捏着的证据,还是阮萳之送到他手上的呢。
“狗咬狗。”
他笔下极重,墨汁点点溅起,染黑了上好的字。
阮萳之笑道:“一嘴毛。”
他抬手屏退黑衣人,眸中却陡然酝酿起厉色。
“还敢打蔚蔚的主意。”
阮萳之冷笑。
若是萧玄同在此,只会觉得这两兄妹太过神似,这让他无比熟悉的背凉感。
阮萳之身处在阴影间,晌午光晕顺着他高挺鼻梁处而下,周身有浓厚热意澎湃而起,赤兔躁动的晃着。
如鬼语般。
“阮河,这次阴不死你算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