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祈阳帝一时间也没法拎着孟权再骂,只气得瞪着他,不说话。
孟权吓得缩成一团跪下那里,瑟瑟发抖,也不敢再多话。
这时候,右相李仪看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出列来说道:“陛下,老臣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右相有话便直说吧。”祈阳帝见右相出声了,脸色也和缓了些。
“陛下,臣以为,南方出了洪灾,陛下切莫为此太过震怒,毕竟您龙体为重,您身上关系的,可是整个大祈的国基,再有一点,您忘了,南方毕竟是鱼米富庶之乡,实在不是那些穷乡僻壤可比,就算是突发了洪灾,南边的官员首先定会着手准备赈灾事宜,南方的百姓家中也一向富裕,想来不是那么急才是,您与其生气伤了龙体,倒不如派人现在开始筹措赈灾的银两,才是要紧的啊,臣身为大祈子民,百姓的父母官,臣愿意从臣的俸禄中拿出五千两银子,来为赈灾出一份力!”
他此举也属于无奈,没想到他们那般阻拦,端瑾王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华京,这个周显实在是无能得很,在他的地界上,还让别人传出了消息,打乱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若不是端瑾王爷先将这件事捅了出来,他何至于要放弃原先的计划,自己还要平白出五千两银子!
不过好在孟权还算知事,早就安排好了那些商人,如此一来,便是祈阳帝拨款买粮,粮食都囤在他们手里,祈阳帝也没有办法,还是要花钱去买,这笔钱,怎么着他也亏不着!
思及此,右相又在心中暗自得意,不过面上倒是不显,还是一派“忧国忧民”的样子,任是谁见了,也觉得他是真心为了大祈好,为了黎民百姓好。
祈阳帝一时听罢了,见右相如此的“心系天下”,脸色也缓和了,气也渐渐平了,夸道:“到底是右相有心,真不愧是我大祈的肱骨重臣!”
“陛下谬赞了,”右相装模作样地说道,“身为祈国的子民,为祈国出一份力,乃是应当的,只是臣毕竟俸禄有限,否则一定再多拿些银钱出来啊!”
祈阳帝越听越满意非常,又再赞道:“右相为国为民,思虑甚全,实在乃是我大祈之幸,乃是我祈国为官之典范!”
祈阳帝话音刚落,右相一派的众官员忙齐声附和,皆是恭维祈阳帝,赞叹右相的话。
左相见祈阳帝被右相几句话便带偏了本来想法,颇有些本末倒置起来,心下也有些着急,便出声道:“陛下,举凡大灾过后,流民的安置问题,才是重中之重,眼下是不是先着意安排这个?王爷那边若不是太急,如何能给你传密信回来,只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啊!”
祈阳帝本来刚高兴了一会儿,又听见左相此番言论,登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也知道,左相所言也有道理。
本来,前些日子南边传来消息,说今年大丰收,按理来说应是举国欢庆的事情,他也其心欣慰。
只是后来选监粮官一职的时候,总是被朝中众人争来抢去,闹得他头疼不已,正好这次墨曜说要去南方游玩,请命做这个监粮官,他当时还十分松了口气,觉得如此再好不过。
哪成想,几日后墨曜竟派人传来密信,说南边突发大洪灾,请他赶紧去派人带着银粮等物前去赈灾。
如此便好比从云端一下子跌落谷底,实在是叫人又气又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