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听见陈先生对她这般有情有义,当下便又跪了,哀哀哭求道:“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打要杀,全冲奴婢一人来吧,奴婢绝无怨言,只求您不要牵连先生。”
洛青染看他二人一副苦命鸳鸯似的样子,便道:“谁说我要你二人的命了,都起了吧,陈先生,咱们还是坐着说话吧。”
陈先生做了洛家多少年账房大先生了,心思如何通透,哪里能听不出洛青染的话外之意,想了想,便将春杏扶了起来,自己也站起了身。
“陈先生请坐。”洛青染指着他身后的椅子说道。
陈先生便听话的在椅子上坐了。
他现在好比洛青染刀下的鱼肉,如何敢忤逆洛青染的意思。
洛青染看他如此识抬举,心中也颇为满意,待他坐好了,便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意思说了。
“陈先生,你跟着我二叔,有些年了吧?”
洛青染问的不紧不慢,陈先生不敢敷衍,只恭敬答道:“有十二年了。”
“这么久!”洛青染微微吃惊,怪不得,原来真是二叔身边的老人了,那就不怪他一心帮着二叔他们了。
不过么,从今儿起,怕是要换一换了!
洛青染又道:“陈先生,青染不才,想求你帮帮我娘,你看这事成么?”
说完,就笑盈盈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陈先生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他就知道,大小姐没喊人,没报官,定然有所求,可他到底没想到,她是让自己做这件事?大小姐今年才多大,刚十五岁而已,怎么他倒觉得,像是在跟一个成算颇深的老谋士周旋呢?
洛青染知道陈先生在暗暗打量她,她就大大方方地任他看,也不催促,也不出声。
可她越是如此,陈先生心里越是没底。
大小姐叫他帮着大夫人,可这帮里面的说道可多了,怎么帮,帮多少,大小姐都没说,这要他如何敢应承下来?可若不应,这么大个把柄在人家手里,若是她此刻喊人过来,二老爷还不杀了他!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便是二老爷留他一条命,老夫人又如何能放过他?他在洛府十六年了,深知老夫人是什么性子,这等丑事,怕是老夫人直接就私下里解决了他和春杏,连官府都不能惊动。
思及此,陈先生只好咬牙答道:“大小姐想让奴才做什么?奴才未必能达到您的要求。”
“陈先生现在是在跟我讲条件么?”洛青染面色骤冷,直勾勾地看着他和春杏。
这个陈吉,以为自己笑了几声,就好糊弄好说话了,还想跟自己讲条件,也不看看眼下的形势,他有没有这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