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之中,龙床上的纱帐被高高挂起,祈阳帝背靠在明黄色的引枕上,形容。。。甚好?
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的药味,甚至还没有方才在外殿中闻到的浓?
众臣心神一凛,皆跪下三呼万岁。
片刻后,祈阳帝抬了下手,许芝年高呼平身,众卿起身,垂首侍立一旁。
殿内霎时一静。
良久,在众臣等的心慌之时,祈阳帝才开口,低沉而又威严的语气扣在众人心扉上,听得众人心中又是一凛。
“朕病势突来,这些时日,朝堂上的事情,都仰赖众卿与墨曜了,有劳各位了。”
众臣忙躬身答道:“臣等不敢。”
祈阳帝顿了一下,又扫视了一圈,接着道:“昨日听墨曜说,右相上奏请立皇储,”祈阳帝顿了一下,见右相身形一动,眉间急色一显,接着道,“朕想问问,右相何出此意啊?”
祈阳帝的声调轻缓,似乎只是在与人闲话家常一样,右相却是心中一紧。
方才一进内殿,见祈阳帝面色“红润”地坐在床上,他心里就有些没底,可是如今已然骑虎难下,他相信女儿不会骗他。。。。。。
因而,右相稳了稳心神,出列道:“皇上,老臣只是以为,这皇储之事,关系国本,为了国之稳定昌盛,皇上应尽早决定皇储之人选,还请皇上三思。”
只要皇上活不长了,那么一切就都好说。
右相打定了主意,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人接到他的示意,纷纷站出来附言,皆请祈阳帝决定皇储人选。
祈阳帝静默了一阵,没有出声。
这时候,卫国公洛峥忽然出列,躬身拜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祈阳帝看了洛峥一眼,道:“洛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是,皇上,”洛峥再拜道,“臣以为,右相之言不妥。”
右相闻言胡子一翘,看着洛峥的眼神瞬间不善起来。
祈阳帝却听得很有兴趣似的,目光转向洛峥,温言道:“爱卿说说,如何不妥?”
洛峥无视右相的眼神,继续道:“臣以为,皇上正值盛年,此时决议皇储人选,不利于朝堂稳定,还请皇上三思。”
洛峥话音刚落,左相也出列道:“臣附议卫国公之言,皇上如今正值盛年,几位皇子又都年岁不大,此时立储,不利于国之稳定,老臣不知右相是出于何意,忽然提议立储,但老臣不赞同右相之言,还请皇上三思!”
右相闻言不止胡子翘起来了,连眉毛都翘起来了!
左相这个老匹夫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心怀不轨不成?虽然他确实心怀不轨,但是也容不得这个老匹夫说出来啊!
思及此,右相忽然双膝跪地,大呼冤枉,“皇上,老臣一心为国为民,绝无什么自己的心思啊,还请皇上明鉴,左相大人此言,是在诛老臣的心啊!”
“老臣不过就事论事,右相大人何必曲解老臣之意,硬说老臣诛心呢?”左相大人正气凛凛地站着,一副我心怀坦荡,什么都不怕的模样。
右相恨得牙根痒痒,可也不敢跟左相辩驳,只能继续哭求祈阳帝,“皇上,老臣为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皇上当知老臣心意啊,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