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梨实在听不清,又问。
薛福蔚顿时破罐子破摔,大声地,“这小子好福气!”
他义愤填膺,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真会挑时候啊真会挑,趁着夫子回来连夜跑,去哪儿享福去了,怎么就不是我蔚蔚子,在这儿还要读书,读书还要做课业!”
他是真嫉妒啊,那小子命怎么这么好。
傅锦梨龇了龇牙,咧开唇角咔咔咔地剁牙齿。
表示自己不理解,但是尊重。
——
落安回来了,朝中又太平,地方也渐渐安稳。
一切的一切似乎真应了那句拨乱反正。
人人都觉得日子有盼头,只除了傅应绝——
小落安跟大落安是不同的,在这一点上老傅家父女俩出奇地一致。
在傅应绝心中,小落安勉强是半个乖儿子,大落安那是纯纯碍眼。
每日上朝看不见在院子里跟魂儿一样飘着的白影子,但是每日下学准时准点送孩子回来的小白脸又出现了。
傅应绝每次接过傅锦梨之后都会真诚的发问——
“天道,都跟你一样闲出鸟来了吗?”
落安思考一番,而后认真回答,“不知,落安也是头一回当。”
他当龙脉之主时是不入人世的,后来又忙着在龙脉里头养珠子,最后倒是出来找孩子了,但足迹也只限于这皇城之中。
天道同龙主的大不同许是本事更莫测些,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众生三万道栓系在身上,呼吸行止间便能见人世百态,如走马观花,天下皆入眼中。
落安忖度片刻,选了个最保守的说法,“许是我不闲的时候,你也活不久了。”
天道又不是人皇,还需要管一些什么三姑六婆,天下兵马之事。
不到世界崩塌,那他都该是闲着的。
等他真不闲了,那便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傅应绝:……
懒得问。
落安既没事儿,那便说明这个夫子他就能一直当下去。
这事儿好也不好吧,毕竟当世还真没有比他这身皮囊占着的位置学识更渊博的人了。
想到这儿,傅应绝又不得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