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信一写出去,就又躺下当起了甩手掌柜。
待周意然那边风声传过来,已是好几日后。
风言风语,随着大军的逼近,将行云岗剿得一团糟乱。
“主事!当真要剿咱们了啊,咱们这首当其冲地叫他拿了泄火可怎么是好!”
马主事听着下头人的来禀,心里也是急成了一团乱线。
两边都不是好去处。
跟了朱妄语,不过是别人的探路石,叫朝廷剿了去,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慌忙之下,他忽然想起了黑虎寨那日来的两个小当家。
他揪住下头人问,“我叫你打探的呢,黑虎寨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人赶紧答他,“没什么大动作,那俩小孩儿成天摸鸡遛狗,寨子里的人听见消息也没有一个是慌的。”
别的寨子都或多或少焦虑起来,只有那黑虎寨,像是局外人一般。
不像是没听见风声,倒像……有恃无恐。
马主事这时又想起了那时从六花儿嘴里套的话。
军中有势力……
上头人也让几分。
他不住地向黑虎寨的方向张望,最后,只沉着脸道一句,“上黑虎寨,拜访一番。”
——
“傅叔,咱们什么都不干吗?”
赵驰纵看着怡然自得的傅应绝,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朱妄语都拉着东西来了,可他们这边还没什么动静,也不怕到时候骗不过他。
傅应绝耷拉下眼来看他,又悠然收回视线。
专心看向在院子里抱着只鸡晃摇椅的傅锦梨。
想说这小子脑子实在是个疙瘩,提着棍子就知道跟在自家闺女儿屁股后边打人,别的是什么都不管。
可照实说又太伤人,他只得换了个措辞。
“脑袋瓜子跟傅锦梨倒是伯仲之间。”
那抱着只鸡就乐呵的,也是个心大又呆的。
一句话将两个呆瓜都骂了。
可在赵驰纵眼里的傅锦梨那是半分不好都无,他还当这话是夸。
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是吗?”
傅应绝都没脾气了,似是而非地“嗯”一声,还是同他解释起来。
“行云岗是村户出身的土匪,没什么太多弯弯绕绕。”
在这个时候,农家读上书是不容易的,在傅应绝未大兴良教之前,束修太多,门槛太高,没几个人识得全字。
因为自己的不足,所以格外敬重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