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两个哇,怎么又多了一个!
两个是坏蛋,那三个是什么。
小孩儿后知后觉地慌乱起来,扭着头去找薛福蔚,“小,小蔚,不是呀,不是爹爹!”
“啊?”
越往里头走,才更能看清里边的布局,不是正常的屋子,反倒像是一间一间,单独的小牢房,还摆放着许多铁笼子。
笼子上,有些地方还沾着大片大片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的东西,无端叫人毛骨悚然。
薛福蔚看得后背一凉,原先那些苦中作乐的悠哉都跑得干干净净,一听她唤,声音里带着后知后觉的怕。
他又忙为她壮胆,“大哥,别,别哭哈,陛——,咱,咱爹会来找咱的哈!”
傅锦梨小声地“嗯”,这时候那老鼠胆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她手紧了紧,将小脸往衣服厚厚的领子里缩了缩,眼神怯生生地。
咕噜转着眼珠子,往四周悄悄地看,却不期然,对上了黑漆漆的笼子里,一双反着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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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浑浊,带着麻木,一看那脸,却只是个五六岁的稚气童!
“唔——”
小孩儿吓了一跳,却不是闭眼,反是直起了身子,往那处探究而去。
“有——小孩子,是,是小梨子小孩儿!”
有跟小梨子一样的小孩儿啊!
她小声惊呼,却没人搭理她,吴山只将两人关进了其中一间,叫两人老实等着,转身便走。
“大哥,大哥!”
薛小胖一得了自由,衣服都在路途中被揉得乱糟糟地,他却不顾,而是先将小孩儿护在了身旁。
一脸忧心,“我就说,那日我就说你小呆瓜脑子定要被抓,呜呜——我这乌鸦嘴。”
“怎么偏叫我给遇上了!呜呜——换成季楚都比我有用,这可怎么办哇,陛下——我的天爷哇,陛下救命……”
奶团子抓住他的衣服,软乎乎地贴上去,下意识地蹭了蹭。
“呆瓜,小梨子是梨子,不是瓜……”
两颗小胖团子,一个欲哭无泪恨铁不成钢,一个委屈巴巴吓得眼泪汪汪。
本来是有些害怕的,可薛福蔚上去絮絮叨叨一通念叨,竟是将惧意驱散了几分。
傅应绝瞧着,看小胖子的眼神愈发满意,还是有些用处的。
牢室里灯不太亮,阴暗潮湿,不时还会钻出些虫蛇来。
两个小孩儿抱做一团,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小眼睛还要警惕四周。
这时——
一阵锁链震动传来,将两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臭小子!死倔,我看你骨头有多硬!”
粗犷的话音一落,就听“噗通”一声,有个小小的黑影被砸在了两人跟前,被牢门挡在外头。
小胖子吓得往后一跳,还不忘带上自家大哥。
“退退退!别别来,别来吓我俩啊王八犊子——”
奶团子赶紧将脑袋埋在他身上,悄摸龇着小白牙骂人。
“犊纸!吓人哇,犊几!”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倒是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个嶙峋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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