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捉内奸,郝瑾瑜继续留宿在刘子骏房间,昼夜照看。
他夜里在木榻安睡,白日里负责喂药喂食。转眼四天过去,刘子骏从一日昏睡大半,渐渐恢复清明。
“好苦。”刘子骏皱着眉,不愿喝药。
郝瑾瑜把蜜饯递给刘子骏,心里犯嘀咕:老子之前都是掰开你的嘴直接灌好嘛,也不见抗议。当然,昏迷的人也没法抗议。
“太烫。”刘子骏抬眼,目光炯炯有神。
郝瑾瑜皮笑肉不笑道:“洒家给殿下吹吹……”
刘子骏莞尔一笑:“有劳先生。”
郝瑾瑜鼓着腮帮向碗口使劲吹气,阴侧侧想,吃我口水吧,你个麻烦精。
脸颊一鼓一鼓,像咕呱的小青蛙。刘子骏觉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戳。
郝瑾瑜吓了一跳,瞪他一眼:“殿下存心折腾我,是吧?”
刘子骏低头笑了笑,毫无愧意:“很无聊。”
“殿下真是一日都闲不下来,累了月余,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还这般有精神。”
郝瑾瑜直接把药碗塞给对方,“赶紧喝。”
刘子骏面不改色,一口把药闷了。
一看便知是从不会嫌弃药苦的家伙,明晃晃告诉郝瑾瑜就是想闹腾他。
“洒家与殿下不同,倒是很喜欢悠闲无所事事的生活。”
郝瑾瑜接过药碗放好,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实则故意告诉刘子骏——他没有弄权的野心,巴不得早日退休。
刘子骏果真来了兴趣,挑眉道:“先生喜欢什么生活呢?”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事蹴鞠打马,看戏钓鱼,岂不悠哉快哉?”
他上一世猝死,这一生怎么能不渴望咸鱼生活?只可惜时不待我,卷进朝堂争斗,只能打起精神,兢兢业业侍奉太子老板。
“孤听着也十分向往。”刘子骏回道。
郝瑾瑜翻了个白眼,拉倒吧。谁信,谁死。
白眼翻得过于明显,刘子骏瞧见了。
他脸皮贼厚,不觉尴尬,反倒绝得这嫌弃表情生动又新鲜。
“先生,先生,先生……”
郝瑾瑜越是不耐烦,刘子骏便越来劲。
“殿下有何事?”郝瑾瑜标准营业微笑。
刘子骏:“先生,我倦了。”
“闭上眼,就能睡。殿下无需告知我。”
“可是我觉得有点冷……”刘子骏眨眨眼,无辜又可怜。
郝瑾瑜起身:“我这就去拿一双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