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站起身,拱手答道:“回陛下话,治疗冻疮,非简单一副药即可完成。”
“此话何意?”景帝心中一紧。
“冻疮病症不一,需根据病者的进程,所用药量以及药材均不一样,其复杂程度,无法说得清。”
景帝看了昨日鬼医治疗冻疮的过程,一把药称不离手,且药粉颜色不一,不由深信。
魏洪和宣妃都在殿中。
此时魏洪心中“咯噔”一下,随即装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难道先生就不能根据病程,写出对应的配方,让北境军医照做?”
景帝点头,看向鬼医。
“不行!”
鬼医斩钉截铁:“在下这治疗方法,若用药差之毫厘,不但不能治好冻疮,反而有加重的风险,甚至会导致双手溃烂,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嘶”
听到这话,景帝倒吸了口气。
“这么严重?”
“正是。”鬼医低着头回道,不让景帝看到自己的眼神。
“这该如何是好?”景帝捋须沉吟,眉头拧成一团。
本以为北境的寒冬之危可解,到头来,却是水中望月。
鬼医沉默不语,并没有主动进言。
魏洪目光在鬼医和景帝身上来回移动。
一旁的宣妃靠在景帝肩膀。
“陛下,这不是很简单吗,让先生去北境一趟,待寒冬一过,再召回即可。”
“这个。。。”
景帝犹豫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
可随着年纪渐长,万一身体抱恙,鬼医不在,那该如何是好?
指望宫中那群庸医?
景帝对他们没信心。
鬼医依旧沉默不语,垂首站立。
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住气。
“魏洪,你觉得呢?”
“陛下,军国大事,老奴不敢妄言。”
景帝闭目沉思,心中挣扎。
若北境战线崩溃,到时国将不国,自己也是性命难保。
想通这点,他有了决断。
宣妃见景帝如此,也不敢再多言,免得引他起疑。
“先生,可愿赴北?”
“陛下对在下也算有知遇之恩,若陛下有命,在下无敢不从。”鬼医从容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