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羽雨子枯骨眼中的红色火焰直视着自己,一副认真之极的神情,回味过羽雨子话语中的意思后,林慢慢突然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因为羽雨子表情实在是太严肃的了,言语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所以林慢慢双眼紧缩,身子一寒之下同样有了恐惧。
上古至今,不知多少岁月,各个宗门的天骄,资质卓越之辈不知凡几,若是说从未有人突破到元婴达到下一个境界怎么可能?若羽雨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林慢慢呼吸逐渐急促,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展开。
看着林慢慢脸上的变化,羽雨子有些失态的猖狂大笑起来,指着林慢慢的表情说道。
“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个表情,哈哈,甚至比你现在的还要夸张哈哈…………。”
刚开始的笑声充满了猖狂,但随后却变得苦涩无比。
止住了笑声,羽雨子的声音中有了悲哀。
“当时我在元婴修士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年轻之辈,原本雄心勃勃的欲要突破元婴,一睹下一个境界的风采,你知道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情后是什么反应么?”
“当晚我与他沉默不语的对坐了一晚,等到第一缕阳光出现后,我毫不犹豫的再次拿起了身旁的古籍,认真的一页一页逐字逐句慢慢的看,生怕在哪个角落,或者哪句话有了遗漏。没错,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上古至今所有人都被卡在元婴巅峰。不能前进一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让整个大陆的修士的修为最高只能困在元婴巅峰,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做的到。”
“因为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花在了寻找古籍之上,所以这一次看完所有书籍我只花了十年,放下古籍之后,我再次沉默了,然后我又拿起了古籍,这一次我看的更加认真,更加的仔细。整整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
听着羽雨子的话语,林慢慢有了深深的感触,一个天骄,即便有着一个远远超越自己的伙伴,仍旧没有放弃,苦苦修炼。当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后,知道不论自己多么努力马上就会达到尽头,而这个尽头还远远不是自己极限,甚至连起步都说不上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助。
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羽雨子接着说道。
“当我想要看第四遍的时候,他走了进来。看着头发干枯,双眼充满血丝深深凹陷的我。毫不犹豫的夺走了我手中的书籍,随手将我扔出了房屋,一个术法之下房间中所有的书籍瞬间被他焚毁,然后抓住双眼发红,想要冲进房屋的我,给了我一个耳光。”
说着羽雨子抬起洁白的骨臂,摸着自己的侧脸,仿佛在回想当时的感觉。
“那一个耳光他没有留情,直接用了全力,所以我伤的很重,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当时所有的牙齿都掉光了。”
说着,羽雨子声音中有了笑意。
“那一巴掌真的是疼啊!疼得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但是也正是那一巴掌将我打醒了,因为我看到同样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或者懊悔。这或许就是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耀眼点的繁星而已吧!”
“不过既然困在巅峰百多年的他都那么平静,那么我又有何理由不平静呢?所以我重新捡起了荒废多年的修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彻大悟的原因,我很快追上了他,在修为上站在了和他同样的水平线上。成为了当时修真界为数不多的元婴巅峰之一,一旦修炼的时候同样隐约的感觉到了他嘴中所说的那层莫名的阻碍。”
“当时的修真界将我们两人并列为了‘元婴双才’。但是只有我知道,即便是我的修为境界与他相同,一旦真正的生死厮杀,我绝非他的对手。至于那个秘密,我们二人也同样未曾与别人谈起过,如此惊天的消息,一旦说出来,修真界必定风云动荡,不知多少性命为此消亡。所以就成仅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多年之后,我继承了宗门宗主的职位,他仍旧是一个闲云野鹤,拒绝了我向他邀请加入我一令门成为客卿的请求。对此我十分理解,让那个闲散惯了的人加入宗门,受到束缚,比杀了他还要难。”
“不过即便如此,世人却都知道我与他交情匪浅,即便不入一令门,也和加入了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当时我一令门在大陆上的位置属于超然,尤其是传出他在某次与同是元婴巅峰的散修交手,最后将其斩杀,多出了一个血仙的名头后,与我一令门实力相同的另一个当时最强的宗门也要低我一令门一头,可以说我是一令门有史以来最风光的宗主了。”
羽雨子的话语中说不出的轻快,与开心。
“当一令门为我这个最风光的宗主举办六百岁的寿宴的那一天,受到邀请的他准时来了,虽然没带什么礼物,只不过随便的掏了掏储物袋,送出了元婴期使用的三块极品灵石,虽然同样稀少,与其他人的礼物一比就相形见拙了。但是我同样很开心,放眼全大陆,能让这个家伙这么老实参加邀请,而不是来破坏的恐怕也只有我了吧!”
自豪的感叹一声,羽雨子脸上有着愤愤接着说道。
“当天的一切结束,送走了所有参加的宾客后,我来到了宴客厅,空旷的大殿上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大堆礼物面前,随意的拆开,看了眼,然后撇了撇嘴扔到一边。若是遇到好的就不要脸的直接拿着往自己的怀里放,看到我这个礼物的归属者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竟然接着搜刮我的礼物,完全看了一遍,大半的好东西都被他收走了。竟然还有脸做到我的旁边抢我的灵茶,实在是该死。”
虽然是咒骂,但是林慢慢明显的感觉到了羽雨子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有着开心,一个当着别人的面在别人的家里拿东西,事后还可以当面一起品茶,两者之间的情谊可见是多么的深厚,以至于林慢慢都有了羡慕。
说完了这些后,羽雨子的话语便开始有了停顿,看着面前的虚无,脸上有了挣扎,好像不愿意回想起接下来的事情,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晚之后他在一令门住了几天,享受了一下我看着都眼红的最高待遇,但是我与那个家伙在一起那么久了,我知道那个家伙内心多了一些事情,我没有问,因为我相信如果我需要知道那个家伙一定会告诉我。果不其然,他在一个夜晚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对我说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语,他说‘他想到了一个可以突破限制的办法,但却不确定,这次离开,若不能确认,此生便不会再回来。’”
“我对他有信心,一直亲自打扫他的房间,如果说一定要有个人找到突破限制的办法,除了他,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我相信了。”
“百年后,他带着一身的风尘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我的桌子上放下了一本书,与我喝了一杯酒,和我站在悬崖边看了一夜山下修炼的普通弟子,然后便走了,从头到尾没有发一言。但是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挣扎,最后离开前看向我的那一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无奈,以及愧疚。”
“等到他离开后,我转身拿起了身后石桌上的书,书很普通,只是普通的线装书,就连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轻易损坏,但是上面记载的却不普通,那是他一生修炼的心得,和他脑海中记载的域外血仙传承。这传承,若是他不想,世上无人可以知道。一旦这本书在我手中的消息透漏出去,我相信即便一令门是当时最强大的门派,没有他的帮助也会有着被所有眼红之人抹去的危险。毕竟世上的血仙,只有一个就足以让那些老家伙睡不安稳了,若是再多一个,他们岂不是就连上厕所都要心惊胆战?”
“但是我却不明白即便他修炼的血仙传承精妙无比,上面竟然狂妄的说从筑基到元婴只不过是修行中的第一步。其后还有无数个境界。但是我已经将一令门的功法修到了元婴巅峰,想要完全转换功法没有数十年的苦工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转化完全了,战力增强了一些,没办法突破那一层束缚,同样还是被困在元婴巅峰,慢慢坐等着寿元耗尽,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事实告诉我,我错了,我也太小看了他的决心,与修道之心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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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雨子讲故事啦,大家快点搬着小板凳来听讲啊!
反正林慢慢听得是很入迷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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