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下,乖孙平身。”
宁寒望满不情愿下跪。
“孩儿遵命。”
宁奉哲颤颤巍巍,委屈欲哭。
“祖母,请恕孙儿不敢起身,深恐父亲动怒。”
郑蒲莲见状,万分心疼,护在孙子身边,锐利而视宁寒望,怒吼呵斥。
“你们夫妻,暗地背我,是否经常欺负奉哲?他如何这样怕你?”
宁奉哲连连摇头,戚容悲雅,清澈无辜。
“祖母明察,孙儿此为敬重,非是畏惧。父亲跪着,我立身惴惴,安坐栗栗,切实难以定心,理当同跪,以抒尊爱之情。”
较之宁寒望出口伤人,郑蒲莲满觉爱孙之言,如同春风化雨,温暖无限。
“你瞧瞧,我家乖孙多么懂事,被你随意妄评,竟成险恶之徒,好不讲理。”
“你偏袒维护妻子,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何发难我家爱孙?看他人善好欺,当我不存在么?”
宁寒望埋首恭肃。
“母亲误会,孩儿绝无偏袒之意。”
郑蒲莲戟指来回,忿然质问。
“那你何意?分明就是她错,岂能无端责备我的爱孙?”
穆蓉听不下去,没完没了,再次争辩。
“母亲这话,不近道理。”
“团圆节另行恩赏,莫非是我作为?母亲不念亲情,我抱怨几句,怎么了?”
“你若不做这样的事,奉哲有话可传么?言传身教,坏我儿子品行,现在又作疼爱孙子模样,虚伪。”
宁奉哲眸无杂念,白花无瑕。
“母亲请莫误解。祖母特意说过,恩赏的金银,皆是姑母提前给她。她苦恼不能归还,遂借由团圆节,如数馈赠回去,没有任何偏私恶意。”
穆蓉气不过,厉声喝斥,道破真相。
“住口,这种蠢话,你也能信,岂非夯傻?”
“宁府库房,只出不进,存银日渐减少,哪有什么提前送来的金银?”
见她不顾情面,郑蒲莲也是懒得伪装,索性承认,趾高气扬。
“你说得对,我就是拿着存银,爱惜女儿,你奈如何?”
“那些存银,多是老公爷留下;余一部分,则是我和我儿的俸禄。与你毫不相干,你有什么资格查问?”
穆蓉气势如虹,不甘示弱。
“母亲睁着眼睛说瞎话,其中,没有我的俸禄么?”
郑蒲莲语调高亢,一分不虚,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你的命妇尊荣,从何而来?”
“我儿贵为公爵,按照律令,正妻平级封诰,你方得从一品诰命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