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景淳逐渐疯狂,柳笙笙连忙上前将杨怜拉到了一旁,“小心。”
杨怜的目光在柳笙笙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却也仅仅只有片刻就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了景淳。
景淳已经抓起了剑,怒不可遏的说道:“毒丫头,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造成的,你帮我杀了这个女人,我就放弃我的仇恨,你帮我杀了这个女人,我便放过全天下的人!杀了她!快帮我杀了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柳笙笙蹙了蹙眉,完全不理会他的疯吼。
景淳却说:“还是我太天真了,我原以为一个已经冻成冰雕的人,是不可能活过来了,早知如此,我就该一把将你拍成碎片!杨怜,你不得好死!我就该将你一掌拍死!”
原本还算冷静的景淳,在见到杨怜之后,情绪突然激动的无法控制起来。
柳笙笙只好拉着杨怜稍微退远了一些。
杨怜却似乎一点都不怕他,只是淡淡的说:“当初有不少人都同我说过,兰曲国的余党,一个都不能够留下,特别是来自皇室的后人,更是应该斩草除根,可我偏偏没听,终究还是一时疏忽,才留下了,你这样一个最大的祸端……”
景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相信眼前的女人早就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杨怜却依旧不恼,只是叹了口气,“孩子啊,你恨错人了,想必当初你还年幼,对于一切的真相,都不清楚。”
景淳愤怒的说道:“别来我的面前放屁,血海深仇,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除的?杨怜,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所谓的真相,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我只记得,是你害的我国破家亡,是你害死了几十万无辜的生命,是你……”
“不,你错了,真正造成这一切的,是你自己的家人。”
杨怜的声音轻飘飘的,于这黑色之中,显得有些空灵。
她的眼里满是同情,就那么静静的盯着景淳,看着他满目仇恨,看着他几近疯狂……
杨怜深深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说出一切。
她说:“最初的最初,是你兰曲国,率先挑战的三国,倘若不是他们野心极大,倘若不是他们想要吞并天下,三个泱泱大国,又岂会同时忍无可忍?”
“你放屁!你胡说八道!休要胡说八道!”景淳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杨怜却是始终很平静,“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而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何必要骗你?只是你罪孽深重,造成了如今这一惨状,却还并不知晓自己的错,我才必须前来与你说道说道。”
说着,她终于说到了正题,“你们兰曲国土地不多,人口却不少,就如你们的本事不太大,野心却不是一般的大,最初的最初,你们国家的生意遍布天下,特别是布艺更是一等一厉害,说起兰曲国人,天下无一不是赞赏,三个大国同样与你们的国民有着紧密的生意来往。”
“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你们国家制布,卖到天下各地,经济飞速发展,人口也日益增多,如果你们国家的人一直都保持现状,或许直到现在,你们在天下间,也会有着很明显的立足之地,可是偏偏,你们野心极大……”
说到这里,杨怜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你们扙着自己的国民遍布天下,扙着国库发达,竟阴险的想出了操控天下的恶毒想法,你们手段毒辣,邀请了天下最毒的几位毒师,研制出了无数致命的剧毒,将那些毒,一一抹在了货币之上……”
“起初,你们只会将那些抹了剧毒的货币拿到你们讨厌的几个小国,可是后来,你们逐渐将目光盯准周边的三个大国,从一开始只是小毒,到后面故意制造瘟疫,至少让瘟疫祸害了三个大国的十几座城池。”
景淳一怔,“不,不……”
“当年的瘟疫祸害之广,至少死伤数十万人,好在三国反应迅速,很快就封锁了出现症状的每一座城池,而我风青国,当初便是由我亲自出马处理的此事。”
杨怜并不在意景淳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天下生灵涂炭,处处尸横遍野,可你们呢?那个时候的你们,却日日欢天喜地,载歌载舞。”
“你们自然是快乐的!你们身为兰曲国的后代,自小就生活在财富之中,是生长在阳光下的花朵,是受万千人保护,爱戴的对象,可就在你们享受幸福之际,在你们之外的其他国家,却早已经,惨不忍睹!”
“兰曲国的国王,异想天开,试图用毒控制天下,最终再拿出解药,逼万千人服从,因为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统一天下!直到有一天,你们终于自食其果,在那场瘟疫再也无法控制之时,你们兰曲国的国民,也同样受到了灭顶之灾!”
景淳疯狂的摇着头,显然不想承认这一切。
杨怜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年的我们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终于调查出你们兰曲国的阴谋,可付出的代价之惨重,却是天下人听了都得震三震的程度!”
“年幼的你自然以为是三国一起灭了你的国家,因为那时的你被保护的太好了,你只看见了其他人的恶毒,却看不见自己身边的人有多恶毒!你自然会怀念他们的好,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自然对你关爱备至!”
“可是,兰曲国的灭亡,并不是三个大国造成的,是他们自己罪孽深重,或许今日此时你也多少明白了吧?这些宝藏都带着无法控制的剧毒,倘若流传出去,必将再次毒死成千上万的无辜之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三国才会齐心协力,合力阻止!我们费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以及精力才终于将所有带毒的宝藏控制,为了避免天下恐慌,又在最终,选择压下消息,灭你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