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风冷笑一声,松开了我,按下车窗,随手点起了一根烟来,而我以为一切或许已经趋于平静,但委屈的眼泪还是如不断的珠帘在脸颊边滚动。
他倚赖这吞云吐雾来平静自己的内心,我还一直在他那个问题里反复挣扎。
其实他于我,也不止是放不放进心里那样简单的关系了。而是,我早就将整颗心给了他,可他却不自知。
但要我这样说出来,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
“他对你,比我对你更好吗。”顾余风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屁往窗外一扔,吸了吸鼻子,关上车窗。
车内便是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这样的气氛,根本不适合谈论这些,因为很容易就会触发一些雷区。
他没有强迫,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发动了车子,开出了这幢大厦。
我也没有问他去哪,在他手上,就没有可以逃离的理由,他总是能轻易掌控我,而我也无法挣脱。
回到原来那个医院,快要停车时,他才说,其实是眼睁睁看着我从这里离开的,只是当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一路跟着,本来只想暗中保护我,却没想到,被残酷的现时打了一巴掌。
我扭过头,泪痕也已经干涸,“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跟耗子也纯粹是同学加朋友的关系。也请你不要再提。”
他斜了一边嘴角,笑得有些不屑,解开安全带就径自下了车。
我无奈跟在后头,现在我们之间这个样子,简直是尴尬到了极致,我知道他还在生气,而我又不想过多解释。
到了医院,他还是带我去医生那里做了个检查,身上没什么比较眼中的擦伤。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低着脑袋,各自也都不看对方。
“你想不想替他把事情解决了。”顾余风突然问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再像刚才那会儿,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我犹疑的抬眼看他,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想试探我对莫皓天的态度。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之所以对这件事上心,是因为事故也有我的一半责任,若全都推给莫皓天处理,又显得太不厚道。
“如果我说,我想呢。”我轻轻往墙壁一靠,怔怔看着他说。
顾余风往走廊另一头看了一眼,说:“马志坚就在那一头的病房里,好像还伤得不轻。看样子,是某人的杰作,不过,看在你的份上,我就装作不知道吧。”
我有些警惕的看向他:“你想怎么样。”当时我的想法,是他要么去举报莫皓天,要么是去威胁莫皓天。
但也只是一瞬即逝的念头,闪过之后,我也不大愿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
“不是想要替他度过难关么?那就跟我来啊。”他挑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马志坚那个病房走去。
我愣了一愣,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管是认真还是说说而已,我总要试一试,不然这事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