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怎么了?"佟安宁有些疑惑道。
难不成这是病因。
伊哈娜望了望从窗户上斜射下来的光柱,迎着光的眼眶盈满泪珠,如一汪深沉的湖水,看着波澜不惊,湖面下面藏着委屈、隐忍和伤心,“我是科尔沁的姑娘,皇上大婚娶了索尼家的姑娘,这点我没有意见,为了朝局稳定,可是遏必隆家的姑娘都得到了一个妃位,我都没有,你说别人会这么看我。"
“怎么看你?你是科尔沁的姑娘!是太皇太后的人,就这样看啊!不止你,除了她俩,其他人也什么都没有。再说有太皇太后在,皇宫既是你的婆家也是你的娘家,只要你放宽心,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太皇太后和皇上顶着!”佟安宁拍拍胸脯道。
"哼!果然是小孩子,和你说不清。"伊哈娜一时无言以对,她想要的又不是这样。太皇太后说了,
后宫如果没有皇上的宠爱,就算是有靠山,也过不了好日子。佟安宁闻言,站了起来,走到伊哈娜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好笨啊!干嘛用自己的短板
比人家的长板,人家比宠爱,你就比靠山,这才能赢,干嘛要按着别人的想法活。"
伊哈娜愣神,"这样能比吗?"
佟安宁理所当然地抬起头,"当然!你说呢,塔塔!"“嗯!佟格格说的没错”塔塔一脸坚定。
格格因为这些嚼舌根的话郁闷好多天了,佟格格说的有道理,她们能入宫,靠的可不是皇上的宠爱,而是太皇太后和背后的科尔沁。
里屋的老嬷嬷见伊哈娜精神好了不少,欣慰的笑了,躬身退了出来,来到前殿,向太皇太后汇报,"太皇太后,佟格格果然是舒心妙药,格格心情已经好多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她们说什么了?”老嬷嬷将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这佟安宁年纪虽小,看的通透!”太皇太后叹气道,“你去告诉伊哈娜,这次可以让佟安宁多留宫中几天,争取和皇帝多交流交流感情!"
老嬷嬷恭敬地退下。
苏麻喇姑上前给太皇太后按压太阳穴,"主子,伊哈娜格格还小,被别人一说,当然就有些乱了。"
太皇太后叹气:“哀家也想给她弄个妃位,但是现在四大辅臣打的正火热的时候,再者皇帝也没有松口,等他下午来时,哀家再和他说一下吧。"
傍晚时分,佟安宁和伊哈娜一起去乾清宫给康熙送慰问品。才到乾清宫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堵住了。侍卫:“两位格格,皇上正在和鳌拜大人商议事情!”
"什么?"
佟安宁和伊哈娜异口同声道。
整拜!
佟安宁垫脚竖耳倾听,果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其爆发力和传播力完全不是康熙现在稚嫩的少年音可比拟的。
“皇上!倭赫擅骑御马,藐视皇权,将其斩首是罪有应得,没有牵连家人,费扬古就应该感恩戴德,现在居然对朝廷有仇怨,理应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四个字,不止佟安宁和伊哈
娜打了一个寒颤,就连值守的侍卫也是额头冒汗。倭赫那事他们知道。
内大臣费扬古的儿子倭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不知费扬古大人或者他如何惹到了鳌拜。
一次,倭赫陪着皇上去骑射打猎后,没过多久,本人就被鳌拜以“擅骑御马,擅用御弓”的名义拉到菜市口斩首了,等到皇上知道时,身体都凉了,当时,皇上快被气死了,生气了好多天。
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鳌拜居然连倭赫的父亲都不放过。
殿内,康熙看着步步紧逼的鳌拜,眉间紧锁,他知道,鳌拜杀倭赫,可能平日和倭赫有点矛盾,更多的是想灭他的威风,倭赫是他的人,他的态度就影响倭赫的态度,而鳌拜也利用倭赫的死试探他和太皇太后的态度。
不管如何,倭赫既已斩首,往事不能更改,但是费扬古不能出事,否则朝中还有谁替他冲锋陷阵。
“鳌少保,费扬古兢兢业业,对朕的忠心,恐怕你听了小人谗言,所以误会了,如果鳌少保有疑问,朕可以传唤费扬古御前自证,鳌少保近日家有喜事,不如静下来,好好为达福操办婚事,年底成亲的时候,朕亲自为两家证婚!"康熙挤出笑容,右手负后,一副淡定的模样。
他身后的梁九功看到康熙背后的右手紧攥,已经满是青筋了,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开。
鳌拜眉峰拧在一起,拉着脸紧盯着康熙。
康熙微笑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