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霍沉舟轻嘁一声,眉目沉沉,从桌上拿了瓶冰镇果酒贴到苏绒的脸上。
时屿这才注意到他。
段京淮的朋友,比他们小一届,细来想想,刚才打电话叫他来的人就是他。
苏绒被冰的清醒了一下,眨了眨眼,蓦地打了个酒嗝。
霍沉舟面色倦冷,皱着眉说道:“自己拿着。”
苏绒:“……噢。”他乖乖地接过,再次打了个酒嗝。
时屿又看了霍沉舟一眼。
霍沉舟:“站起来。”
苏绒甩甩毛,听话照做,时屿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按着沙发扶手缓缓起来,腿脚发软地快要跌倒,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可谁知他刚站稳,头疼欲裂,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难以抑制的酸和苦涩全从喉咙口溢出来,“呕”的一声,吐到了时屿的卫衣袖子上。
人也顺着往下滑,霍沉舟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住。
“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苏绒头一扭,又“呕”的一下吐了他一身。
……
酒吧洗手间装潢高雅精致,墙面和地板的大理石锃光瓦亮,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熏香,丝丝缕缕的柠檬清香划过鼻端。
洗手台设置在卫生间外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挨到感应水龙头下,水声响起,清凉的水流滑过掌背,修长的指尖交叉着摩擦搓洗。
时屿抬起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倚在拐角处的段京淮。
苏绒吐得不行,霍沉舟把人从包厢背到洗手间,这会儿他还拽着霍沉舟在隔间里抱着马桶吐,时屿被挤出来清洗衣袖,后知后觉发现段京淮也跟了过来。
氛围静默的只有轻微的水流声。
段京淮抱着手臂斜靠壁,眼睑慵懒地耷拢着,狭长的眉眼间透着股疏冷寡淡的傲慢。
他的视线落在时屿精致的手上,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犹如泛着玉色,指尖骨节匀称,掌骨和手指尖透着惹人怜惜的嫩红。
段京淮轻轻眯了眯眸。
就是这双漂亮的手,搂过他的脖颈,环抱过他的腰际,在他背脊上抓过一道又一道红痕。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眼。
灯光柔和明亮,时屿的侧脸像镀了一层润泽的光晕。
他微微弯着腰,背脊两侧一对漂亮的蝴蝶骨振翅欲飞,短裤下两条修长匀称的腿白到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段京淮攥了攥染上湿意的手指,喉咙止不住发干。
卫生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默,门打开,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哼着歌走出来,手放到水龙头下。
他的目光先是在时屿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下移,盯住时屿的腿,嘴边哼的小曲戛然而止。
那眼神,从刚开始的打量,逐渐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段京淮眸光一暗,他冷着脸迈过来挡在男人眼前,浑身笼罩着凛冽和危险的气场。
时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余光的光线被全然占据,再抬头,镜子里多了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段京淮吊儿郎当地倚着洗手台,锋利深邃的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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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种地方就不能穿条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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