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陆琬一边铺床,一边道:“你来了,朝堂之事都安排好了吗?”
杨容珩笑道:“都安排好了,我已经退位了,以后可以专心待在你身边。”
她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道:“皇位给谁了?你那些侄子最大不也就十二岁左右吗?”
他从她手中把床单拿过来,边铺床边道:“传给六皇叔的儿子杨容昭了,当年我父皇从六叔手里夺了帝位,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陆琬对此人有印象。当年她带着他去边关找当时的六王爷求援,见过杨容昭,此人能力品性都不错,在回宫和前太子、皇后一脉夺权过程中也帮了不少忙。
她于是道:“他不错!这样也好,这样你以后不用担心百姓民生,也不必日夜操劳、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了。”
“不过我这里环境简陋、粗茶淡饭,你可不要嫌弃。”
他笑道:“国师这是同意收留我了吗?”
她一时语塞,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是愿意长久收留他的。
见她沉默,他笑道:“你愿意收留我就好!我小时候在冷宫吃过不少苦,一向随遇而安。更何况能待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一世罢了,就算影响修为也问题不大。
这一瞬间她释怀了,心想着顺其自然、顺心而为吧,于是笑道:“那就好。我这里可不养闲人,我看病卖药,你也得帮忙。”
他笑道:“好啊!”
……
半年后,这日陆琬给人看诊,吩咐杨容珩拿药:
“连翘三钱,在第三排第四列抽屉中。”
“黄芪两钱,第五排第二列抽屉中。”
“甘草,第六排第二列……”
排队看病中,有一与陆琬相识多年的老妇人笑道:
“杨大夫,这位戴面具的年轻公子是谁啊?你这次回来没多久,他就来了。是你徒弟还是儿子啊?”
陆琬想了想,自己在这里多年立的都是孤家寡人、无儿无女无老婆的形象,于是装作咳嗽几声,摸了摸胡须道:
“收的徒弟。老夫年岁已高,这医馆得传给年轻人了。”
排队看病的一中年男子道:“我看这男子手忙脚乱的,在医药这块一点天赋都没有,杨大夫这恐怕是收错了关门弟子啊!”
一中年女子道:“啊对,前段时间我也来看过病,这男子这么多天了,连药材的放置位置都没记住,真是不上心啊!”
听到这些话的杨容珩羞红了脸。
陆琬察觉到他脸红,赶紧道:“咳咳,其实,他也是我的养女的意中人。”
“老夫之前不是在外面呆了十年吗?我那时被人打劫受伤晕倒,被一年轻女子所救,刚好她无父无母,我无子女,就认了她为女儿,相伴了十年。这次受她所托带他回来学医。”
众人:
“原来如此。”
“大夫,你养女什么时候回来啊?”
陆琬:“她在之前的地方有些事情要处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来。”
……
晚上吃饭时,杨容珩笑脸注视着陆琬,道:“养女?意中人?”
“国师,对我可是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