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脚摊手软,嘴唇不停的颤抖,靠在李芙蕖身上摇摇欲坠:“天杀的李金桂,那可是她亲哥,畜生不如玩意儿,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娘的欠钱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看老子不砸死他们。”
李大壮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撸撸袖子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拿起扁担拔足狂奔。
周诚和黄家父子都拿着家伙跟上。
县衙一口鼎上有本朝律法,周诚秉着知法不犯法的原则读了两遍,又跟彭敬讨教了一番,对本朝的律法孰能在心。
这种亲戚之间干架,除非是五服以内的晚辈殴打长辈,否则,不管谁对谁错,告县太爷那儿就是各打二十大板再扔出去。
不是县太爷不想管,本朝的律法就是如此。
因此,像这种情况哪怕打死了人也没事。
找官府伸冤自己要挨板子不说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私了。
周诚觉得甚好。
岳父被开了瓢肯定要给他报仇,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只能以命抵命。
郑氏既担心姐夫出事,又担心自家男人和三个儿子,大声叮嘱:“他爹,你们当心着点。”
“娘,你别急我去瞧瞧。”李芙蕖把李母交给郑氏,从院墙下捡了块石头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
路过医馆,周诚言简意赅的说了原因,请老郎中去瞧瞧。
老郎中跟周诚也算是熟人了,况且县城里的人就这么多,低头不见抬头见,李父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当即背上药箱,周诚嫌老郎中走的太慢,背起他就跑。
李大壮先一步到李金桂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亲爹目眦欲裂。
“爹,爹。”
李父脑门上有个不小的口子,伤口边缘血清凝结,血还在流,只是流的不多
李大壮颤抖着手指在李父鼻下探了探,万幸还有气。
李大壮从衣服上撕块布下来捂住李父的伤口:“爹你忍一忍,我带你去看看郎中。”
这时黄家父子也到了。
“姑父。”
“姐夫,大壮你爹他。。。。。。”
“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大郎喊郎中去了马上就到。”
说话间周诚背着老郎中和李芙蕖前后脚进来。
老郎中的骨头差点没被周诚给颠散架了,人命关天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给李父看伤。
把脉,包扎伤口。
弄好后对李芙蕖姐弟道:“你们爹命大,再晚一盏茶的功夫就真的没救了,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好好将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所有人提起来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连忙道谢。
周诚多给了两百文诊金,老郎中多看了他一眼,收了钱叮嘱伤者伤口不能碰水,明日去医馆换药后就背着药箱走了。
李金桂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几间屋子的房门大开,早已人去屋空。
屋里翻的乱七八糟的,看样子走的匆忙。
李大壮双拳紧握,眼里泛着血丝,怒声道:“王八羔子,老子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李芙蕖眼神幽黑如古井,冷静道:“你先把爹背回去,我去找人。”
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哑巴亏,李金桂是她亲小姑又怎样,她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