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桩,龙宁远出首告你楚秦门擅自驱逐上千凡人领民,令其流离失所,千里迁徙,路途之中,饥寒交迫,上百人为之丧命,可有此事?”
闻心说完,齐休更是理直气壮了,大声道:“这是诬告!我是驱逐了这些人没错,但那是罗家领民和罗山坊罗家修士勾结,窥探我门中修士隐私,我才下令驱逐了他们。而且我仁心一片,犯罪之人,并未按律处死,只是关押起来,好吃好喝……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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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姬羽梁听完,脸上显出一丝不悦,瞪了龙宁远一眼。
龙宁远连忙道:“我在附近多方打听,正是因为楚秦门驱逐领民,导致周边许多宗门,都对罗家领民加以残害,情状极惨,被杀死的,沿路冻死饿死的,起码有数千人,请老祖明察!”
“别家的事,怎怪到我头上,他罗山坊勾结别家宗门领民,窥探修士隐私,我还没出首告他呢!你倒来倒打一耙!”
齐休一边辩驳,一边暗暗庆幸,当时为了拿住罗家的小辫子,把那几户罗家暗探给关在了门里,没想到罗家都亡了,这关键时候反派上了用场。
“那带犯人来对质罢!”姬羽梁命道。
闻心和齐休问明关押的地方,将七户罗家凡人带了过来,他们哪有不招之理,一个个如实说完,姬羽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闻心见他脸色,知道是在生气,又见龙宁远跪在地上,并未提出异议,代他宣道:“第二桩也是这齐休无罪。第三桩,龙宁远告你楚秦门逼迫领民改姓,可有此事!?”
齐休乐了,敏娘这前夫,就是个草包啊!‘通天令’乃是向大周书院快速告发的令牌,当年卢士洛发布散修召集令,魏玄就是用‘通天令’,让大周书院出来声明宗法制,严令各路散修不得加入卢家,使许多散修打了退堂鼓,从而降低了散修之乱的烈度。
‘通天令’如此好用,自然极难获得,是各家宗门肯代代相传的秘宝,这龙宁远在白山也算呆了不少时候,就打听到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还不惜动用‘通天令’,拉大周书院元婴老祖来转一圈,真是好生没脑子。
“这个更是冤枉了……”
齐休一五一十,将区豹逼迫改姓,楚秦门做主,让这些改姓家族重新改回原姓的事说了。指着刚才作证的几户罗家凡人说道:“这几户罗家人正好也是见证,问他们便可。”
那几户凡人中,一个老者不等闻心问话,爬几步出来哭道:“确是事实,我们被区豹以命相逼,贪生怕死,做下改换姓氏这种丑事,是楚秦门诛杀区豹,又让我们重新用回原姓。如此大恩,我们却因为和别家的口角小事,鬼迷了心,帮那罗家修士窥探楚秦门隐私,我们恩将仇报,我们不是人啊!呜呜……”
老者说完,痛哭不止,其他凡人也是纷纷哭诉,异口同声,说都是自家的错。
姬羽梁手扶着额头,慢悠悠地道:“龙那个谁,你就为了些许私仇,用通天令诬告?”
他声音虽然平静,但那周身和煦之感已然不见,隐隐有些燥怒。
龙宁远再蠢,也知道不好了,跪着双手撑地,全身直抖,“我……是我查得不实,不是有意诬告,请老祖明鉴。”
“算了,算了。”姬羽梁手不耐烦地一挥,一边穿鞋子,一边说道:“没得白跑一趟,要不是看你是我儒家一脉……”
“等等!”
齐休听到儒家一脉几字,电光石火间,突然福至心灵,出口叫住姬羽梁。这龙宁远一番害不成,说不定还有下次,索性趁这个机会……
“啪!”还未想完,脸上又着了闻心一个巴掌。不过没所谓了,高声叫道:“老祖请慢,我要出首!”
姬羽梁鞋子刚套上一只,无奈又坐下,这个元婴老祖,算是齐休见过的高阶修士中,脾气最好的了。“你要出首何事?”他问道。
“我出首,告龙宁远,身为儒家最讲伦理的崇理一脉修士,却为一己之前途,休妻弃女!”
齐休这话一说完,龙宁远一下子瘫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
姬羽梁听完,反倒笑了,拿那只没穿上的鞋子丢到龙宁远脸上,把他弄醒,问道:“此事当真?”
龙宁远就这么躺着,用比蚊子还低的声音喃喃道:“我的错,我有罪,报应,报应啊……”
“啧啧……”
姬羽梁一脸幸灾乐祸,看着他,偏头咂起了嘴,“早听说你们这崇理一脉,天天嘴上喊什么人伦纲常,个个全他妈一肚子坏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
“咳咳!”闻心见他在外人面前扯起了儒门内部的官司,连忙假咳制止。
“带走罢!”姬羽梁这个元婴修士还真听闻心一介筑基的话,住了口,上前捡起丢出去的鞋子套上,身形渐渐模糊,终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心掏出装齐休的笼子,反把龙宁远套上,对齐休笑道:“这次搅了你家的好事,不好意思啦。”
说完带着笼子冲天飞起,齐休看他说笑的神态,越发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人,连忙用【见人性】天赋卷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他飞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