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阴风阵阵的,叶清禾不敢随便搭话。
夏侯连澈论起他的正事神情无不是阴狠,就像现在,她什么都不用问,都感觉得到了。
越是看他阴沉的眼,她心里就隐隐有种感觉,一场疾风骤雨怕是不远了。
那种弩张剑拔的气势,从北到南,压抑得慌。
不过,夏侯连澈从来都不会和叶清禾明着说那些事的,哪怕是现在元林郡动荡不已,原先他都没有对她说漏半点,只是暗中加了人手护着这小院子。
本来嘛,他来这是要干掉这破地方毒瘤,叶清禾这小村妇扯进来干什么?
夏侯连澈不说,叶清禾也识趣不问。
这动荡大案最后还是出了结果,谁都不知道夏侯连澈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乌合之众潜逃的、抵抗的全都伏了法。
一时间,策王杀伐果决、铁面无私这样响当当的名号在元林郡大震。
由此以来,少了暗中使绊子的人,运河修缮之事动起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把一干事物扔给常宇和常影,夏侯连澈甚至看都懒得看。将林氏一帮老鼠屎剔干净后,策王殿下就直接打回原形,瘫下一堆大大小小的政务,自己毫无包袱的逍遥去了。
常影伏案抖着笔,痛心道:“就是干掉了碍眼的,殿下也太明目张胆了啊!这什么都扔给我们,连朝廷来了督使都懒得应卯,那老头也不知道能翻身了没有,算个什么事?”
他们主子搞了那么大动静,京城闻风而动来了人,不搭理也就算了,还差点把人气死。策王殿下惹了破事冷艳的走了,然后这锅就理所当然的由常影和常宇背着。
太太太阴损了,有没有。
常影对主子无良言行,十分唾弃!
同样被公文堆了两边小山高的常宇就淡定多了,他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你那么多废话,当时怎么不敢对着殿下嘣一句?”
常影白眼一翻,要是敢他还抱怨个屁!带着怨气,下笔就更重了。
武艺高深莫测的暗卫头目,此时只能老实窝在房里,任劳任怨的替主子擦屁股。
不过,这时外面来了人,似乎还挺着急:“常副将,不好了!暗房关押的犯人不见了。”
常影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这暗房关着的,可是殿下亲自问审的犯人,是九燕门孽党!那个地方又是殿下亲自遣的人,守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逃了?
那人咬牙道:“属下也不知,今日送饭的过去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常影急了:“那还赶快去找!”
那人准备领命出去的时候,沉默的常宇却摆了手,方才脸上的错愕已经淡了很多:“先不必声张,去找殿下禀报,多带几个人。”
“是。”
人走后,常影看出了一丝端倪,于是试探道:“殿下安排的?”
常宇点了点头,其实夏侯连澈什么都没有明说,常宇也是多半猜的,沉声道:“大概吧,殿下这次最要紧的目的,就是要彻底引出九燕门,殿下安排必然是殿下的道理。”再说九燕门既然露了狐狸尾巴,怎么可能逃得干净?
这么一说,常影也不再说什么了。
常影一屁股坐了回去,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句:“这个九燕门也真是吃饱了撑的,三番四次和殿下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常宇沉吟:“是找死。”
……
夏侯连澈撇下正经公务,依他那夜所言,自以为没事干了,就带着叶清禾去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