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默。
叶清禾白皙的脸颊,在诡异的气氛中蓦然烧红了。
他、他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明着说这么放浪羞臊的话?
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子不好有一个王妃就榨干了,受不住再来一个女人了。
要知道他可是浪名在外又劣迹斑斑的风流王爷,这话经他嘴里说出来,那杀伤力得多强悍?
夏侯成烨沉静优雅的脸上,嘴角不禁也微抽了一瞬。
“太后美意臣是无福消受了,免得又惹臣的王妃不高兴,费劲。”夏侯连澈的声音幽幽冷冷的,明显带了点目中无人的暗讽。
太后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你……”还是被身边的玉枝安抚了,才不至于动怒。
夏侯连澈暗指的什么,没有人比太后更清楚了,这不是在警告她上次在景泰宫动了叶清禾那件事么?
不过夏侯连澈此话一出,又像是平地一声响雷。
众人脸上满是震惊,怨不得说策王浪迹收敛也不纵情在酒色中了,原来背后竟是宠着这个王妃,便通通都改了吗?
这凌家大小姐到底下了什么药?竟然让轻狂不羁的策王收了本性!
叶清禾一瞬被场上所有人炽烈过猛的视线包围了,脸上的窘迫和尴尬简直无处遁形。
她很费解也很无力,为什么他要说这样的话?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
她稍稍低着头闪避,夏侯连澈都是不准的,掐了一把她的后背,不动声色的冷喝:“给本王出息点,你现在可是本王独宠的王妃。”
叶清禾感觉到他干燥而冰凉的手掌,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怔怔的望着这张完美无瑕的侧脸,带着眉间凌厉的冷傲和邪魅顺着明亮的灯火,直接晃到她最深的眼底,熠熠生辉。
世上有这样的男子近在迟尺间,谁舍得辜负?
夏侯成烨抿唇,对着表情淡漠的夏侯连澈,微微一笑,话语藏了些深意道:“这一段佳话倒真是真情实意,策王如今能这么想,朕心甚慰。”
凌可倾的脸色微微发白。
太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期待赐婚的人也少了两分热情,如今皇上盛宠贵妃挤不进后宫,策王又不纳侧妃,那就没什么看头了。
说来说去,凌家两姐妹就是要灭祸水!
一个绑住皇上。
一个困住策王。
怪不得凌家从前朝到如今地位越趋稳固,归根结底是女儿长本事!然而被所有人羡慕得眼红的凌丞相,脸上却没有半分高兴。
叶清禾区区一介粗衣草民,还是个倾儿的替身,居然如此得夏侯连澈宠爱!
怎么可能会是好事!
有了前面一出,后面的唱戏唱曲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凌可倾脸色并不怎么好,太后更是气得直接回了寝宫,夏侯成烨清雅俊朗的面上染着温和,握了握凌可倾的手,眉头微蹙:“手心怎么这样凉?哪里不舒服了?”
温柔的关切声让凌可倾的视线从夏侯连澈身上收回,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失落和悲伤,她垂着眼摇了摇头。